他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可是有一点他听明白,光靠新疆本地人发展经济实在太慢,要招商引资,让有钱的内地人来新疆发展经济。
骆峰从茶几里取出一个茶杯,给巴格达提倒了杯茶水,不慌不忙地说:“老巴,多大岁数了,还沉不住气,撒事嘛?!”
巴格达提一屁股坐在骆峰旁边,接过茶水喝了起来。
骆峰从口袋掏出一盒香烟递给他,“咋了,艾力又咋了?!”
巴格达提气呼呼地说:“你听说没,艾力把乡里好多地都卖了,一卖就是三十年,乡里人都喊他艾卖光呢!一起长大的好邻居,你说说他撒!他咋这个求样子撒!”
骆峰朝巴格达提白一眼,知趣道:“我咋说他?人家是乡里最大的头头,我是个没撒球本事的老农民,我说他,他听嘛?!”
巴格达提梗着脖子争辩道:“这个世上,艾力谁的话可以不听,你傻骆驼的话,就是要听的。没有你傻骆驼一家人,他艾力早塔西浪了(死翘翘了的意思)。骆山大哥为了救他,连命都没了。”
巴格达提说到动情处,说不下去了,哽咽道:“他艾力不能忘本!”
一提起骆山的名字,骆峰也静默不语,神色很凝重。
往事如同昨日发生的那样清晰,在脑海里回荡。
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少年骆峰、艾力、巴格达提和马明在一个酷暑的夏日,到村西头的伊犁河叉洗澡。
那天,几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玩起了“扎猛子”。
骆峰和巴格达提在阿勒玛勒村素有“野鸭子”的绰号。
马明也是个游泳好手。
几轮下来,就属艾力最弱。
争强好胜的艾力不甘示弱,即便累的气喘吁吁,也不服输。
伊犁河的水跟内地的河水不同。
即便在酷暑的夏日,水面上的温度暖暖的,可是河中央的水仍冰冷刺骨。
有时候,游泳的人到了河中央会被冰冷的河水刺激着双腿抽筋,动弹不了。
而这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不少年少的孩童就是在河中央被冷水刺激着双腿抽筋后动弹不了,溺水而亡。
艾力站在河边对着骆峰等人喊道:“阿达西,看我的。”
他一个纵身跳跃扎进河里。
骆峰和巴格达提对着河面嘻嘻笑着。
马明从河面钻出来,双手抹着一脸的湿漉,嚷嚷着,“艾力,艾力。”
骆峰等人看不见艾力的影子,这才慌了。
三人扎进河里寻找着艾力。
就在这时,骆峰的大哥骆山骑着马来喊弟弟骆峰回家吃饭。
骆山中等个头,长相清秀,患有小儿麻痹症。
他慢吞吞跳下马,一瘸一拐地走到河边,扬声喊道:“骆峰,回家吃饭。”
骆峰半个身子露出河面,一脸焦急地哭诉着,“哥,艾力扎猛子没影了。”
骆山一听,二话不说,连衣服都没顾上脱,就一头扎进河里。
骆峰见身体虚弱的哥哥跳进水里,也急的又扎进河里去寻找艾力。
病弱的骆山在河畔旁一深沟里看到了艾力的身影。
他快速游了过去,着急之时,他忘记了骆家老爷子经常告诉他在水里救人的关键要领。
在水里救人时,为了确保自己生命无忧,应该抓着被救人后领,千万不要从正面接触。
而善良的骆山则从正面抓住艾力的衣领朝上游。
有点意识的艾力如同抓了救命稻草,死命拽着骆山的胳膊往上挣扎。
艾力使劲踩踏着骆山的身体朝上游。
骆山则被艾力蹬了几脚后,本就身体虚弱,一下子被河水呛住了。
而这边骆峰看到艾力身体漂到河面,连忙游了过去,右手抓着艾力脊背的衣服,朝河面游去。
巴格达提和马明也游了过来,帮着把艾力拖到河边。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按压着艾力的胸腔。
艾力“哇”的一声吐出灌进肚里的水,恢复了意识。
这时,骆峰才发现不见哥哥骆山的身影。
等骆峰和巴格达提把骆山找寻到,这个15岁的少年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骆老爷子闻言自己的长子救人离世,当场昏厥过去。
骆老太太更是一口气没上来,当场离世。
骆家一天之内连失去两条鲜活的生命。
艾力的父亲海米提带着少年艾力来到病床前的骆老爷子面前,对天发誓,艾力以后就是骆家的儿子。
从此,艾力是海米提和骆家共同的儿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勒玛勒村的老人们都知道,当年若没有骆山的舍身相救,就没有现在的艾力。
骆山是艾力的救命恩人。
往事如烟,即便过去了四十年,骆峰一想起自己的大哥,那个身残温润而又善良的男孩,就泪流满面。
巴格达提见骆峰双眼湿漉漉的,动情道:“傻骆驼,艾力是你的异姓兄弟,他现在变了,你说说他吧。”
两位老友又谝起闲传子,聊起骆滨竞标成功的事。
巴格达提忧心忡忡道:“江道勒提跟老三搞1万亩地,说什么开发,傻骆驼,他们是不是没脑子撒?!”
骆峰心里没底,但嘴里还是劝说着,“李献也有份,应该不会有撒事,李献那脑子多精啊,会干赔本的买卖?!”
“对哦。”巴格达提想想也是,“李献是沙枣树乡最大、最有钱的老板。”
等巴格达提离开后,骆峰坐在沙发上思索着艾力的事。
他在考虑,该如何劝说艾力。
艾力跟巴格达提性格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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