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覃牢牢记住了林戚砚的话，比试开始就进入了守势，并不追求进攻，严不透风的防御让牧屿一时间也难突破。
陌覃的态度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目光紧紧盯着牧屿。
实力上被压在下风，但他冰冷眸子里淡淡的杀气让牧屿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牧屿只觉得对面盯着他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孤狼，眼睛里满是嗜杀和狠辣的孤狼。
就在这愣神的一瞬间，劲风从颈边擦过，牧屿下意识抬剑荡开，身体的本能让他驾轻就熟地用出了合适的招式。
咔嚓——一声，牧屿手中那柄随意挑选的长剑应声折断，断掉的半截剑身飞出，深深插入到擂台上的撑杆之中。
咔嚓咔嚓声响起，整个撑架逐渐爬满了蜘蛛网，摇摇欲坠。
林戚砚看到开头就猜到了这个结局：“小屿，你输了。”
“我没有！我从没在擂台比试上输过。”牧屿被激发出了斗志，握紧了手里的半截剑，“刚才只是我晃神了。”
“你没输过是因为他们都在哄你玩。”陌覃收了刀说道，“你实力远胜于我，但是在战场上，我会是那个活下来的，战场上一时恍神的尸体数不胜数，他们都在军中训练的时候都没输过。”
“欺负人……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牧屿回到林戚砚身边就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说得对，但是他今年才十九岁。”林戚砚沉沉叹口气，轻轻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不是高兴。
即使是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修士与普通人比拼起来仍然有优势。
因为修士体内灵力时时刻刻在经脉中运转，力量与速度不知不觉也会得到灵力的增幅。
况且牧屿是梵海宗的宗主亲传弟子，剑法技巧和能力与任何人比起来都不差。
牧屿说的没说，如果继续下去，力竭战败的一定是陌覃。
但陌覃还是赢了。
因为牧屿是温室里的花朵，是被宗门的长辈们呵护着长大的，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危局。
而陌覃只能依靠自己，否则他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林戚砚环顾四周军营，终于明白为什么靖北军能够威震天下。
因为整个靖北军在陌覃的就是一支不怕死的军队，是真正拥有杀气和血气的军队。
蒋大刀乐呵呵地说道：“我们靖北将军才是战场上的王，小兄弟身手不错，但是还得磨练磨练啊。”
“切——”牧屿不服气地偏过头，气鼓鼓地双手抱臂，“就是师兄偏心，又不让我用斩芒剑，又那么早就判了他赢，就算是只有一把断剑，我也不会输！”
林戚砚知道他这是爱面子逞强，也不戳破：“好好好，我就是偏心行了吧，我就是偏心覃儿了，你能怎么样？”
“我……”牧屿被彻底憋得没话说，“不能怎么样……就算回去告状，师尊惩罚的也是我，我就是小白菜，可怜巴巴的……”
正在吩咐人修缮擂台的陌覃一直悄悄听着这边的谈话，听到这里握着刀柄的手忽然一抖，手心里全都是湿漉漉的汗渍。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表情瞬间变得温和起来，耳尖上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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