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淮止淡笑，没说什么。
两人都没动口，姜茶茶先给他补习了会英语。
下午两点的太阳爬得很高，窗帘拉了大半，否则这样的光线会过于刺眼。
已经说了半个小时了。
闻淮止慢慢放下了钢笔，微笑，“老师讲累了吧，我们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嗯。”她点头。
闻淮止垂下眼帘，抿了一口，里头的冰已经化开了大半，液体流过喉咙，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
然而，对面讲课讲得口干舌燥的女人，却一点都没尝眼前的这杯桃子味饮料。
即使桃子味的果香很是诱人。
姜茶茶放在膝上的手捏紧。
笑死，她会喝这饮料才怪！
明知道这些天的闻淮止很不对劲，她才不会傻傻地喝人家的东西呢！
她就算渴死，也不会喝一口的！
她的反应，闻淮止看在眼里。
他轻抿了一口，便将玻璃杯放下，他看她的时候，目光淡淡的，仿佛他整个人没有什么欲望，不温不火，仿佛待谁都是这样，没有特例。
他勾唇，眼底却没有笑意，只有几分不至于显得疏离的人情温度。
“老师怎么不喝。”
“不口渴吗？”
姜茶茶微笑。
“不渴。”
——谁喝你这杯谁就是小傻逼好不好！！！
她姜茶茶死也不可能喝的。
她蹙眉，又来这一套了，她手放在肚子上，故作为难地道：“老师今天不太方便喝冷的，来例假了。”
她手指碰到了玻璃杯上的冷雾。
她将这杯淡粉色的漂亮液体推到了他的面前。
她眨了下眼睛。
“小淮帮老师喝掉好不好。”
闻淮止沉默地看向她。
涂了玫瑰色唇釉的唇，说话都蛊惑人。
他又看了她许久。
明明心里知道她拙劣的小心机，她傻得清澈了然，所有的想法都藏在那狡黠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叫人一窥就透。
知道她的小算计。
他明明可以推脱掉的。
他看了她半晌。
他弯眸，里头的波光也轻漾。
“好。”
他修长的手指握起了玻璃杯，微抬下巴，很快就将那高酒精浓度的淡粉色液体喝了大半。
停了几秒，他又仰着脖颈，将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
玻璃杯落在地面，发出了声不轻的声响，在这间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极为脆。
姜茶茶微怔。
窗外的天空突然漂浮过来了一片很浓稠的云，将太阳悉数遮挡，一时间天光寥寥无几，连带着半拉窗帘的室内都黯淡了下来。
再度看向他时，却发现他的嘴唇经过冰水的浸润，在光线昏暗的室内变得极为殷红，斯文的嘴角出现了点暧昧的水光，原来是刚才喝得太快，以至嘴角渗出了点微凉的液体。
她目光上移。
然后她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注视着她！
他平时看人的时候虽是在笑，却没有实质的温度，像隔了层灰白阴翳般的隔膜。而现在，看她的时候，他漆黑的眼底却好似被热烈的酒精给点燃了。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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