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河想起来那个神经病一样的祭祀，这家伙果然是个不靠谱的！
“W女士，你能把车速稍微降下来一些吗？我想我有些晕车。”
“晕车？那是什么？”
“就是——就是把我肚子里今天一整天吃掉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消化掉的部分从嘴巴里放出来。”
“哦，你是说晕飞船啊！我们有时候船开快了，或者空间折叠的时候出现震动，也会有些脆弱的家伙发生这种丢脸的情况。”W女士说着贴心的把车速降了下来。
“我还是挺喜欢这辆车的，你可一定要控制一下你自己。”
我感觉是你应该控制下你自己！庆河一边安抚着自己终于从嗓子眼落到胸口的心脏，一边吐槽着。
你是开的乐呵了，坐车的人和路边的路人是多么无辜啊！
等车已经降到正常的速度，窗外的景物也渐渐清晰，自己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之后，庆河才开口问道：“W女士今晚不是无意间路过，然后等我下班的吧？”
“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怎么样？”W女士并没有回答庆河的问题，反而一边照着驾驶位正前方的内部后视镜，一副欣赏的样子。
对于安全驾驶条例，W女士应该在拿到车的这几天全部违反了一边。
“你现在的样子很好，你自己觉得呢？应该不像之前那么困扰了吧？”之前你那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样子，你自己困扰不困扰不知道，反正很让看见你的人困扰。
“其实有些奇怪，还是会被陌生人直直的看着，但是那种眼神要比之前含蓄了很多，也没有那种惊叹的无法自我控制一般的兴奋叫声了。”
庆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那叫声确实是无法控制，但是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害怕和恐惧。
这么看来，W女士的宇宙审美可能和地球上的审美有些不一样，但是能够像现在这样找到一个平衡点，那是对大家来说都好的一件事情。
“我感觉我已经能够适应这个落后的荒蛮之地的习俗了。”
没错，能看的出来你在尽力的控制自己的破坏基因。“那么现在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吧？你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
“在决定要不要和你合作之前，我不是应该先要调查和考核一下我的候选合作者吗？”
“那么你考查后的结果怎么样？”
“目前看来，你比鸠山有潜力，但是也不是绝对的占据优势，这要看你下周三的武器展示的效果。”W女士的表情很淡然。
这倒让庆河有些好奇了，因为关于下周三的秘密武器展示，对外宣称是击退了外星人入侵的武器。只是普通的民众不知道真相，但是W女士是知道的，所谓的外星人指的就是Z先生。
那么她到底是为了考核合作者的资质这个目的来调查，还是为了查出同为怪物二十六人的小团体的成员死亡的真相而来。
这就有些值得思考了。
“Z先生的死亡对于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会为他的死亡感到伤心吗？”庆河不打算绕弯，那样太累，不如直接问。
“这个问题很加分，”W女士似乎并不是在意这个看起来有些敏感的问题，“鸠山那个老头就是说话太费劲，什么事明明可以直接说，非要绕着弯子，把我的耐心给消耗完了，才说重点。
这是很危险的一种行为，因为我很不喜欢，对于不喜欢的东西，我就会非常没有耐心。”
“我希望他能继续挑战你的耐心。”
“但是那并不会保证我就一定会在合作者中选择你，你知道即使去掉他，我还有其他的选择。”
“放心好了，下周三我会好好的表现，争取让你认可我的合作者资格。”
“你可以试一试，说真的，来到这里没有几天我已经觉得有些无聊了。我没有什么耐心像Z先生那样搞一些莫名其妙的组织，然后去发展什么力量，再用什么信仰去号令信徒。
我更倾向于和已经占据了一定势力的人或者组织合作，来把事情解决掉。”
“那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在找一个对于你们来说一点也不在乎的东西。”W女士轻飘飘的说着，然后一个缓缓的转弯，车子行驶上了靠海的公路，能看到远处的月色如洗，淡淡的洒在深色的海面上，就像是一层淡淡的糖霜。
“我们不在意的东西，但是对于你们却很重要？”
“怎么说？”
“不然，你们不会派一个又一个的人来到这个荒芜的星球上，不是吗？”从W女士的叙述中，很明显，地球在他们眼里并不是什么环境优美，气候宜人的度假胜地。她也从来没有掩饰过对于到这个星球来的排斥和不满。
“是黄金还是石油？”庆河随口问道。
“那些黄的和黑的东西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有价值，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就相当于宇宙里的真空，就算是看见了，也不会太在意。”
“难道是信息？”
W女士转头看了一下庆河，然后把车窗放了下来。“你的直觉倒是挺准，不像鸠山那个蠢货一直以为我们是要争夺这个星球的控制权。”
“就这么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如果是你，你会对当一个蚂蚁国的国王感兴趣吗？”
“这么说，我倒是能够理解了。只是这个星球的信息对于你们来说不是很落后吗？”庆河注意到她一直在用蛮荒这个词语在形容地球。所以W女士只是没有否认自己的猜测，但是自己也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所以你们要占有的并不是这个星球的信息，而是更有价值的东西。”
“你倒是很难被敷衍。你可以猜一猜，什么是这个宇宙里最稀缺的。”
“这个宇宙里最稀缺的东西吗？这个范围太广了，但是如果只是猜测你们和我们都缺少的东西，我倒是可以猜的出来。”
“是什么？”
“是被破坏之前的秩序，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在崩坏，你们既然生活在飞船之上，那么你们的原始世界也已然崩坏。”
W女士的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和之前的反应完全不同。
庆河心里有了数，自己连接的那个系统就是他们在找的东西，只是Z先生似乎想要独吞而没有告诉他们那个系统已经被找到。
“所以你们在寻找没有被污染的秩序吗？”庆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家伙自己搞丢的东西，就要从别的星球上寻找，然后再充当造物主的角色重新建造一个符合秩序的世界吗？
但是他们已经混乱的思维是不可能建立真正的秩序世界的，就像现在的人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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