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的这句话刚说完,柳青就跟见到鬼一样,龇牙咧嘴的跑过来一把用力掐住了韩愈的喉咙。
见状,皱佳然赶忙跑过来去拽柳青,可是她越拽,柳青手上地力度就越大。
韩愈脸苍白一片,呼吸不上,已经开始翻白眼珠子了。
柳青说:“是你,你是韩子都,我认得你,你脸上有酒窝,我认得你,你化成鬼我也认得你!”
“……”
“六一你放开他,他快要窒息了!”皱佳然喊。
然而柳青手上的力度不见减小,恶狠狠地瞪着眼睛看韩愈。
而见此状的韩彬,一直皱着眉头,冷漠的如一个旁观者。
没打算上前阻拦,也没有帮柳青一起折磨韩愈。
这可把皱佳然急坏了,“韩大哥你快制服一下阿姨啊,韩愈要被掐死了!”
“她疯了。”韩彬淡淡说,笑了,笑的有些渗人可怕,那双黝黑的双眸好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她终于把自己折磨疯了,太好了!”
“额……”韩愈难受的呻吟。
在所有人感觉韩愈要死的时候,柳青忽然又哭了。
她松开了韩愈,咆哮了声,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啊啊地叫个不停。
在韩愈腿软快要跌倒的时候,皱佳然跟雪姨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
“怎么样怎么样韩愈,好着吗?”皱佳然拍着韩愈的脸蛋着急询问。
韩愈吃力的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勾唇轻笑了声,又使劲咳嗽。
自由,自由的感觉,真好。
“还难受吗?”见韩愈完全睁开了眼睛看自己,脸色也渐渐平常了起来,他点了点头,皱佳然又笑又哭,“吓死我了啊!真的吓死我了!”
雪姨擦了擦眼泪,说:“二少你也吓死我了!夫人真的太让人生气了!又是捅你又是掐你……可怜的孩子啊……”
适应了空气,韩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面前两个为自己伤心而哭的女人,心里很感动,给两人擦眼泪,“我命硬,死不了,你们也别难过了。”
“瞎说。”雪姨说:“快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别提这个字,太晦气了。”
“好,听雪——”
“姨”子韩愈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身边传来一阵哭腔。
哭的撕心裂肺。
“对不起子都哥……我又发病了,对不起……啊——啊啊啊——对不起子都哥,对不起对不起……”
柳青又跪在地上使劲儿的磕头,磕得哐哐响,脑袋都磕破了。
鲜血染红了地板,又染红了她那光滑柔顺的秀发。
“对不起子都哥,我又犯病了,我又伤到你了,我真该死,我好后悔啊,子都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会再发病了,我一定会控制好自己的……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柳青稀里古怪的话,可把身边的几个人吓坏了。
他们几个看的一头雾水。
倒是韩彬,异常的平静。
亲生母亲成了这个样子,他却跟看戏剧一样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言不发。
忽然——
“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还是装的!”韩彬对着门口的管家喊道:“把沈医生叫来,他医术最高,他一定能查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快去!”
“……”
客厅里如此劲爆的场面,全被站在2楼阳台上的韩子都尽收眼底。
柳青说的那些胡话,他都听进了耳里,并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在韩家还没有壮大起来的时候,柳青有两年一直陪在他,创业的时候很辛苦,要喝很多酒,柳青就陪韩子都一起应酬。某次两人都喝多了酒,柳青被一个合作的伙伴强上了……自那天后,柳青疯癫了大半年。这件事一直是韩子都心上的伤。
看着柳青一脸的血,还有嘴里嘀嘀咕咕念着的,“对不起我又犯病了”,都如一根尖锐的刺,猛猛的往韩子都心上扎。
忽然——
“啊————”
柳青抱着脑袋扬起头尖叫了声,倒在了地上。
管家见状,上去去搀扶,却被韩彬制止住了。
他说:“谁都不要管她!让她死!死了世界就安静了,她也舒服了。”
“……”
“大少……夫人她……”管家的话欲言又止,低下了脑袋。
韩愈慢慢走到了韩彬跟前,样子乖乖的,抓上了韩彬冰凉的手,轻声说:“哥哥,让管家带柳姨去床上躺着。”
“你不要心疼她,韩愈。”韩彬绝情的说:“她对你和小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些年你又是怎么过来的,她现在疯了好啊,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你不要同情她。”
“哥……柳姨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韩愈咬唇,小声说。
“她坏事做尽,孰轻孰重,我这个作为儿子的应该给她指路,而不是看着她继续走弯路。”韩彬说:“好了,谁都不要说了。”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了下台阶的脚步声。
几个人频频回头看了过去。
韩子都面色平静的抱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走了下来。
他走到柳青跟前,把衣服披在了柳青衣衫不整的身上,抱着柳青上了2楼,什么话都没有说。
“……”
雪姨气死了。
她一直都看不惯韩子都的作风,尤其是在柳青对韩愈的这件事上。
上次就把刀架在脖子一回,这次又是一回,韩子都居然还能原谅柳青,这开始让雪姨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韩愈是不是当时抱错了?
不然韩子都的作为根本解释不通。
她不满地小声抱怨道:“老爷总是这样,就因为夫人的胡思乱想,小然跟二少差点没了命……夫人说几句胡话,就原谅了她……”
“别说了柳姨。”韩愈冷冷说:“都是一家人,没必要算的那么明,而且现在柳姨好像是疯了。”
雪姨:“二少你总是这样心软,所以所有人都欺负你,她那哪是疯啊,明明就是在装……博取同情心罢了……”
韩彬回头看了眼雪姨,很平静,脸上没有任何不好的情绪。
就只有两秒不到,就收回目光出了宅子。
“雪姨你别说了,哥哥听了会很伤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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