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尚风中凌乱，一脸无语地看着薇薇。
事到如今，他倒要看看薇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燕晓姐姐，你的道是什么呢？”薇薇眸光闪动，有话直说，满脸希冀之色地看着燕晓。
“道，千变万化，没有定律，我的道，亦是千变万化，没有定式，”燕晓同样直言道。
“没有定式吗？”薇薇自语道。
“那姐姐现在的道具体是什么呢？”薇薇好奇发问。
“假如我现在的道是火，当我用出的那一刻，它就不再是火，或许，它会变成水、木、雷霆，亦货是其它，”燕晓手中突然浮现出一团火焰。
接着，这团火焰迅速变化，像是自由的精灵，化作一个又一个模样，柔弱的水、生命的木，劫难的雷，都一一在燕晓手中浮现。
“不到最后一刻，道的本源就不会显现吗？或者，这依然不是道的本质，她的道，到底是什么？”薇薇心中不断思索。
穆尚见两人沉默，不由插话道：“道究竟是什么？道能包含所有吗？”
“道，一证永证，没有终点，所求所得，终归虚无，”燕晓平静道。
“虚无？”薇薇脑海中灵光一闪，一连串的想法接连冒出，虚无指的是什么？
“姐姐认为道不能长存吗？”薇薇问道。
“道长存与否？不在我，在于你，你认为它能长存，它就能长存于世，”燕晓平静道。
“修道能得长生吗？”穆尚好奇道。
“长生不过虚妄，所谓长生，不过是生命层次的某种蜕变，达到那种境界，依然有死亡的风险，”燕晓说道。
“万物归于虚无，又从虚无中诞生，若是真的要讨论起源，谁能真正的探究这一切呢？”薇薇缓缓说道。
燕晓眸中显出些许迷茫，她看着天空，久久未发一言。
是啊？谁能真正知晓所有呢？
穆尚听着两人的话题越聊越大，不由笑道：“这话题太空泛，不如我们还是聊聊境界的修行？”
“探索人体秘境，开辟肉身潜力，姐姐如今走到哪一步了呢？”薇薇笑问道。
燕晓看了一眼薇薇，平静道：“我的境界修行不以常理论之，探索此道，没有前人足迹供我参详。”
“那姐姐的道就是虚无吗？”薇薇猜测道。
“是也不是，”燕晓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薇薇眸光闪动，猜对一半吗？
她好奇的盯着燕晓，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呢？
燕晓聪慧无比，早已猜到薇薇的打算，因此，她直接说道：“既然你对我的道好奇无比，不如就来亲自感受一番，如何？”
薇薇自然答应道：“好，那姐姐开始吧！”
燕晓淡淡道：“嗯。”
她亦有自己的打算，眼前这个叫薇薇的少女，同样让她感到好奇。
没有什么动作，两人同样站在原地，但四周的一切却变了。
花草，青石和周围的建筑一瞬间消失，上下四方一片幽暗，视线所及，空无一物。
这里仿佛变成了没有生灵踏足的生命禁区，让人感到恐惧！
穆尚楞在原地，仅是眨眼间，四周的风景变化，他呆呆的看着四周，尚未反应过来。
“我就是在旁边待着的透明人啊，怎么把我也拉进来了，”穆尚欲哭无泪。
他看着燕晓和薇薇，两人像是隔在天边的两端，明明看起来很远，却又仿佛触手可及。
“这就是虚无吗？”薇薇抬手轻轻划过四方，没有物质，没有边界，什么都没有。
“或许，连我也要归于虚无？”薇薇心中陡然升起这个想法，她看着自己，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消散几分。
薇薇心中一惊，她赶忙看向穆尚，发现穆尚的身体近乎透明，关键是穆尚并未察觉，仍是一副无聊的样子。
“糟糕，已经开始了，燕晓的道开始影响我了，”薇薇这才看向燕晓，发现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自己，明明没有动作，身形反而越来越远。
“穆尚，别发呆了，你快没了！”薇薇大喊道，以心力将他唤醒。
薇薇第一次对自己的自信感到懊悔，遇到这种情况，不会真的要死吧？
薇薇担心现在穆尚的身体消散，可能他就真的消失了，从此，从世间除名，甚至，更可怕的是，或许根本没人记起过穆尚。
“虚无？虚无！我不应该大意的，”薇薇虽然猜到了燕晓的道，但是她没想到燕晓竟能将虚无这种道演化到这种地步，竟是连她都差点栽了。
“燕晓年岁不大，与穆尚同在圣灵学院修行，就算她再天才，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修行再强又能到那种地步呢？”薇薇自动忽略了自己的年龄，同时她想起来穆尚与燕晓好歹相识数年，燕晓应该不会如此无情。
薇薇虽然心里做了安慰，但是看着穆尚的身形越发虚幻，她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因此，薇薇沉下心来，静心引导周围的心力。
“没有人可以隔绝心力，哪怕是虚无，也不行！”薇薇大喝道。
与此同时，一道耀眼的光芒自她身上迸发，瞬间照亮这方区域，无穷无尽的光点在虚无中迅速蔓延，几乎是一念之间，这方幽暗之地，再现光明！
此时此刻，圣灵城内，凡是曾经与薇薇接触过的生灵，都被薇薇调用了力量，就像今天早上一样，这些生灵的心力汇聚在薇薇身上，犹如大海奔涌，所过之处，势不可挡！
这就是薇薇的底气所在，圣灵城内这么多生灵，她很难不自信。
“有趣！”燕晓轻笑一声，她仔细打量着薇薇，似是能看到薇薇身上力量的来源，如今薇薇身后，一片光明。
薇薇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燕晓，她现在的距离与燕晓越来越近，再有片刻，就能抓住她。
燕晓未动一步，她归于虚无，又从虚无中走出，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现在与虚无融为一体，不过比较有趣的是，这个叫薇薇的少女不简单，竟能将她从虚无中逼出来。
燕晓一步踏出，无数的身影从幽暗之地走出，一同汇聚在那道静立不动的身影上。
然后，薇薇就看到燕晓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瞬间，这方区域时空静止，薇薇身后的光海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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