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一一离去
“一恩还一恩…有趣……”
张三丰笑了笑，反转身子看向东方不败，“瞧起来，这小子跟东方教主交情不浅。”
东方不败五指张阖，不紧不慢道，“长得好看的人，本座怎么瞧都觉得顺眼，心情都能好上几分。”
“这样吗？”
张三丰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身子后仰，倚在树干上，将鞋袜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光着两个脚丫子晃呀晃，整个人瞧起来，十分邋遢，却又给人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东方教主，准备回黑木崖了吧？”
东方不败微微一怔，侧目道，“张真人从何处瞧出来的？”
“猜的。”
“呵～”
东方不败轻笑了声，“猜的不错，我的确是准备回去了。”
“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况且，我也不能逮着一只羊使劲薅啊？”
“哈哈哈……”
张三丰仰天大笑，感叹道，“东方教主良心发现可不少见。”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座可不需要良心这种东西……”
日落。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挂于云海上。
“张真人，本座也该走了，他日再见，敬请赐教。”
东方不败抬手勾来一丝云雾气，眼神幽幽。
“等一下……”
张三丰口鼻吐出一口白息，“明年秋季，襄阳岘山，有一场英雄大会，东方教主可愿前去？”
东方不败脚步停下，回眸道，“张真人会去？”
“老道一把年纪，就不与你们这些年轻人争了。”
“那就没什么意思了，本座没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张三丰怔了一下，“东方教主不必着急拒绝，说不定又会想去。”
“只不过，若是东方教主去了，还请暂时抛下所谓的正邪之分，共对外敌。”
“张真人说的痛快，为何不自己去？”
“贫道……”
张三丰摇了摇头，叹道，“并非老道不愿，而是我与元大都的那一位约定过，皆不入凡尘，老道也是无奈。”
东方不败眸间精光闪烁，微微颔首，缓缓道，“本座会考虑的。”
“再会！”
望着东方不败身形远去，张三丰脸上神情尤为复杂，他望着满天繁星，眸亮起微光，“八思巴，你说大元天命当兴，当享百年国运，但是，这天命老道不怎么想认啊……”
…
…
山下已然入夜良久。
官道上。
东方不败身形闪烁，每次出现时已在十数步外，身法鬼魅绝伦，片刻后，她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前方的黑暗，眼神平静。
“你这么跟着本座，是真的以为本座察觉不了？”
“看来小僧猜的没错，当真是东方教主没错了。”
无心一袭白衣，比之天上明月还要皎洁几分，他微笑着从暗处走出，双手合十，行了一记佛记，神态祥和。
“小和尚，你不在山上看着龙蓬，下山来找本座作甚？”
“实不相瞒，小僧准备回北离了。”
“嗯…为何？”
东方不败转过身，剑眉微蹙，“你若是走了，龙蓬的安危怎么办？燕十三那个剑痴，本座可不看好。”
“小僧略通些测算之术，龙先生的命不是一般的硬，此难于他而言，不过是红尘炼心罢了，小僧仅是这一难中的一名过客，燕先生亦是如此，其余人皆是如此。”
“说的好听。本座还以为龙蓬交的是个什么朋友，不过尔尔。”
无心面不改色，淡淡道，“东方教主不是龙先生亦不是小僧，岂知我们之间的心照不宣？”
“你想怎么样，本座不管，本座只晓得，你既然想离开，怎么样也该跟他打个招呼再走。”
东方不败话刚说完，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无心久久没说话，他回眸望向身后青山，喃喃道，“龙先生，珍重，望再次见面，你如昔日那般意气风发，光彩夺目。”
……
数日后。
武当山上，
“咳咳…水…水……”
彻夜守候在龙蓬床榻边上的程灵素陡然惊醒，喜不自禁，赶忙取来了温热的水，“来了，水来了，你快喝。”
“咳咳……”
龙蓬一饮而尽，缓上口劲来，他抿了抿干涩的唇，怔怔的望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姑娘，轻轻抚摸着她微凉的脸蛋，温声道，“这些天，你受累了。”
“我没事，你醒了就好。”
程灵素笑着，笑容灿若明珠，十分动人。
龙蓬回以笑容，拇指拂过她那双点漆双眸，臂膀微一用力，将她揽入怀中，她不禁惊呼了声，紧闭双眸，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他怀里，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兰花香。
“在睡会，你陪我一起。”
“好…好……”
程灵素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缓缓应答下来，然后紧紧贴着他火热的胸膛，听着他缓慢心跳声，只觉一股倦意袭来，
这阵子，一直是她在衣不解带的照顾龙蓬，早就疲惫到了极点，不一会，上下一眼皮就开始打架，沉沉睡去。
龙蓬怔怔的注视了她许久，轻叹了声，将热乎的被子望她那边裹得严实了些，亲吻了她额头一下，将她搂的又紧了些，将下巴埋入她的青丝里，眼眸闭阖，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
暖阳西斜，透过窗柩渐渐照在了榻上，屋子里取暖的碳火已然熄灭，冒出了几缕青烟。
“冷…冷……”
程灵素不知何时打起了寒颤，脸色愈发苍白，龙蓬看在眼里，赶忙将挂在床头的青囊取来，从中拿出了装着“九转归元丹”的瓷瓶，给她服下药，这才渐渐趋于平静。
“这药……”
看着手中仅剩十余粒“九转归元丹”，龙蓬剑眉蹙起，越皱越深，直到拧成了一个个疙瘩团，他看向怀中少女，抿了抿唇，眸间思绪翻涌。
“唔……”
程灵素幽幽醒来，刚一睁开眼就瞧见龙蓬神情凝重，不日由感觉奇怪，她使着手腕支撑起身子，疑惑道，“怎么了？你表情那么难看，可是感觉不舒服？”
龙蓬没说话，将那瓷瓶拿了出来，放在了程灵素面前，她顿时语涩，眼神躲闪。
一时间双方都沉默了下来，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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