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志飞快的将那张纸重新夺了回来,随后用自己的笔在上面胡乱画了几下,将上面的问题给划掉了。
“我重新写个问题,您稍等一会。”
很快,张有志便重新在纸上写下了一串问题。
“萨主席,我想我构思出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可以容您考虑一下。”
“我看看。”萨伊言简意赅。
张有志把那张纸递给了他。
“不考虑遗传与变异因素,以一种绝对理想化的情况来设想,只留下善良和聪明的人,这个世界会不会变得更好。”
只留下善良和聪明的人,这其实是白玉京理念的一个极端话描述,毕竟白玉京的主张就是将恶的情绪制造者予以解除或转化,换言之就是只留下善良和聪明的人,这是一个长期的,反复的,且不断进行的过程。
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进,一直都是白玉京公司所坚信的准条,从这一点上白玉京公司颇有辩证唯物主义精神。
又或者说,那坐落于未来尽头的白玉京,就很有辩证唯物主义精神,如果他们不是费劲儿的,想要改变历史的话,其实还不错的。
只可惜这帮拉普拉斯妖闯下了大娄子。
说远了,萨伊看着眼前的问题,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话。
“你这个问题提到比上一个好多了。”
“那萨主席您的回答和看法是?”
萨伊拿过笔,在这张纸上写写画画,补充了一些关键词,随后才说道。
【根据我对于人类社会结构以及人性的了解来看,排除了一部分成员的人类社会可以暂时变好,但这种效果难以持久。
一方面,人是会变的,后天因素的影响很大,一个阶段看起来“善良美好”的人在另一个阶段不一定怎么样;另一方面,善良的人的后代还是会随机涌现出并不善良的人。】
“哦,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说要摈弃遗传和变异的因素?那区别也没多大。最主要的是这两个东西是客观存在的,根本摒弃不了。”萨伊幽幽的看了张有志一眼。
【无论你建立了什么样的社会制度,有些人的犯罪冲动和反社会性来源于脑的器质性病变或突变,这是不能期待靠一次简单操作去阻止的。
就拿你们白玉京公司最爱干的消除负面情绪化的一个重要论据点——“根除犯罪”来举例子,根除犯罪需要高度精神控制社会,但这一般会被认为是黑暗的反乌托邦社会。
我说的乌托邦和天上的那个乌托邦灾难不是一个东西,是一种理想化的社会,而且最重要的是,哪怕我为了降低犯罪率而准确精妙的随机消灭了。10%的人口。在这种武力的巨大威慑下,人类文明社会也可以实现无犯罪化,而这一切却不需要你题目中特地的去筛选出“某某善良或某某智商高”的这种人。
而且,就拿你这个题目来说,你这个题目中应该是有一种设想中的反派的吧?】
张有志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一个模型反派。”
萨伊轻轻一叹:“题目里这种故事里的反派之所以是反派,最主要的因素是他/她没能获得胜利。”
张有志问道:“您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指的反派不反派的,犯罪不犯罪的其实只是当下的量化标准,如果反派最终取得了胜利,就如当时的二战结果逆转之后,某些现在看起来惨绝人寰且犯罪的说法,可能是正确的?”
“你很聪明。”萨伊笑着说。
“您过誉了,只是受您的点拨而已。”张有志对着眼前,风烛残年的老人微微一躬身。
“礼数别那么足嘛,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来着,而且你现在也80多岁了吧,看着真年轻。”萨伊笑道。
“毕竟我和您不一样,我一直在冬眠期间,年龄没有见长。”张有志叹了口气。
“其实还有机会的话,我可能就不会选择冬眠了,而是江浙60年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还好你没有。”萨伊说道。
“重新回到你这个问题来吧,我还没有说完,你还要继续听吗?”
“您继续说。”张有志恭敬道。
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就是听萨伊主席说一下自己对于他问题的一些见解。
【刚才说了,故事里的反派之所以是反派,最主要的因素是他/她没能获得胜利。至于“消灭一部分人来实现新社会,这个手段或程序是否“邪恶”,我这里其实有大批例子。
一、历史上的各种标榜正义的武装斗争也会消灭一部分人口。基本上,每个想要建立地上天国的人都带来了血海。
这个事情在近的上面可以说乌托邦主脑意识,为了控制我们人类文明所施行的血腥大清洗,往远了说也有2027年的南极战争,这在本质上都带来了极大的灾难创伤,要是往更古老的时间段看去,我们人类历史上更是存在着无数的类似行为,比如你们的太平天国,比如我们的巴士底狱革命,大家都一样。】
【当然,“邪恶?”主要是由胜利者来评定,而不是根据死了多少人来评价;
二、如果人类能一直延续下去,从新社会里获利的一代代人的总数是没有上限的。那么,为了无限量的人的利益,只要人类不灭亡,牺牲任意大的一部分都可以接受——而且,会根据你牺牲这部分时表现出来的暴力而变得更可以接受,并会被后来获利的一代代人歌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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