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你要堕落了吗？
李沁的目光有些惋惜的看着张浩的背影，她原本张浩稍微有些特别。
因为她能够看出这个男人虽然当时是因为经济困难才想要得到奖学金，但当时对方在每一次课堂上作画时眼里的光芒是骗不了人的。
那是个追逐梦想的人才会有的目光。
而现在，梦想终究是被金钱给懵逼了吗？
想来，她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眼前之人终究与自己是不同的。
她从小丰衣足食，什么都不需要顾虑，只需要冲着梦想的殿堂迈步就好了。
而张浩则不同，对方努力的前提是先要活着。
梦想在现实的压迫之下终究会逐渐暗淡，就像现在的张浩一样。
敷衍地完成……
额？
当李沁想要下结论的时候，这才下意识地看了看摆在张浩身前的画板。
这不是敷衍的人能画出来的作品吧？
疑惑再次萦绕着李沁的脑袋。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眼前这个男人并非是因为拥有了财富而堕落，放弃了追逐梦想。
而是在解决了经济问题之后，能够安心地、轻松地追逐梦想了？
正在刷直播的张浩当然不会知道身后的某人正在进行莫名其妙的天人大战，要是知道了，大概会吐槽‘女人的内心戏真多’。
此刻他的注意力正被一个标题是‘求助’的直播间吸引。
此刻这个直播间似乎已经播了一段时间了，但是似乎热度并不高。
原因似乎也很简单，没有流量曝光。
如果这个标题之下的求助类容是真的，那么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事件大概会逐渐引起社会的关注。
但真是那样……对事件的主人公来说，最缺少的恰巧也是时间。
张浩抱着好奇的心态点进了直播间。
直播间内是个正在哭泣的女孩，看上去略显青涩，哭泣的时候也是真情流露，总之不像是在演戏。
当然……即便是这样，也不乏有弹幕在发‘演技真好’。
好在大多数人还是善良的。
像‘不清楚就别乱咬人’之类的声讨，以及各种安慰女孩的弹幕也在来回滚动。
打赏的人似乎也不少，不过大多数都只是小额打赏。
张浩仔细地阅读了一下女孩的直播公告。
这份公告字里行间都透着绝望，其原因是这个女孩的父亲不幸患上了肝癌而且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需要一大笔治疗费用。
对方似乎已经在各种众筹平台发布了求助，但短时间内似乎效果并不好，而现在手术日期迫在眉睫，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向众人求救。
“肝癌啊……”张浩微皱着眉头思考着。
一旦牵扯到‘癌’这个字眼，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人的生命在其面前将显得极为脆弱。
就像此刻的弹幕甚至有人在劝说这个女孩放弃治疗的。
因为肝癌晚期一般是并没有能治好的奇迹的。
这或许也是众筹不顺利的原因。
弹幕里很多人对此都表示惋惜和无能为力，并且提醒女孩不要为了这种无法治疗的疾病弄得身负巨债，毕竟倒下的人还是她的父亲，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面对这样的情况女孩除了哭泣之外似乎别无它法。
‘希望’这种东西，对于病人的家属来说即便无限趋于零，也是‘希望’。
张浩看得出来……虽然绝望，但她似乎还在相信‘奇迹’。
“你需要多少钱？”张浩敲字问着。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的钱本来就是用来做善事的，因此给这个女孩希望，大概正是他获得这个系统的真正意义。
至于这个女孩有没有可能在演习？
很简单，捐赠的时候看系统提示就能知道了。
“我……我不知道……”
女孩似乎看见了这条弹幕，哽咽地回答着。
眼中的迷茫让张浩更加相信了一分。
癌症晚期的治疗费用，本就是个庞大且未知的数字，有些时候……这取决于患者能够活多久。
“兄弟，李醒醒，别白费力气了，知道什么叫做肝癌晚期吗？”
有弹幕这样提醒着张浩。
“是啊，不是我们不想帮忙，是根本治不好啊！”
也有这样的弹幕在抒发着惋惜之情。
当然，也有各种额度几毛到几十块的礼物不断地刷新着。
但这样的努力似乎在‘癌’这个字面前显得无比渺小。
张浩默不作声地退到后台问了问度娘关于肝癌晚期的治疗。
这些人说得都没错，‘晚期’这两个字便已经预示着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力气。
而关于治疗所需的费用也摇摆不定。
肝外科手术通过切除癌细胞来抑制病情发展对于晚期患者来说几乎没有效果，现在这个女孩能够选择的只有找到合适的肝脏给她的父亲进行肝脏移植手术亦或者通过放化疗来维持生命。
放化疗不仅痛苦，而且必须持续进行，其费用累积完全等看患者的生命何时走到尽头。
而肝脏移植也不便宜，先不说能不能找到适配的肝脏，即便找到了，不管是手术前需要的中间药物还是手术的费用都极其昂贵，完全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担的。
而且最让人绝望的是，即便最后移植成功，患者接下来的寿命几乎也将进入倒计时阶段。
很快，张浩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直播间。
“适配的肝脏找到了吗？”
“还……还没有！”女孩终于看见了自己能够回答上来的问题，“现在……现在光是爸爸的住院费和化疗费用就已经花光了我们所有积蓄……”
“这样啊……”
张浩微微感慨着。
都说金钱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这样吧，我先给你十万。”
说着，他先将账户上剩下的两发超级火箭发射出去。然后在准备点开充值界面的时候微微愣了愣。
先不说水果手机充值会打折的问题，这样一单一单充值太慢了，而且经过这样一系列的打折和平台抽成最后送出去的礼物能到女孩手里的钱估计连十分之三都没有。
于是张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后台，将银行账户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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