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蒙蒙亮，许大坤悠悠醒来。
在许家村的两年半，每天不等公鸡打鸣就要起床，他已经习惯这个作息。
起床后，许大坤借着微弱的光线来到墙边，轻轻拉下拉绳。
啪！
屋里唯一的一盏电灯泡发出幽暗的光芒，许大坤活动下身体，心里面踏实了很多。
房间很空旷，也简陋。
一张床，一个陈旧的柜子，一张颇有年代感的方桌，一张长板凳和两把木椅子，大门旁边还有一口大缸。
这就是屋里的全部家当。
许大坤拍拍脸颊，振奋起来。
再简陋，这座屋子也是自己在四九城的家。
有家就有希望。
许大坤转身穿好衣服，打算先去公厕放一下水，然后再回来洗漱。
从公厕里出来后，许大坤匆匆赶回四合院。
那味道，比旱厕还酸爽！
主要是用的人太多，不止是他们四合院，整条胡同里的人几乎都要来这里解决问题。
回到后院，刘海中家也亮起灯光。
刘海中站在后院唯一的水龙头旁边洗漱，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手持洗漱用品眼巴巴地站在旁边。
许大坤笑了一下，转身进屋拿出自己的毛巾，径直地朝水龙头走去。
整个四合院就三个水龙头，前中后三个院子各有一个，大家一起共用，水费也一起平摊。
“二大爷，麻烦你让一让，我也要洗漱。”见刘海中肥硕的身躯将水龙头挡得严严实实，许大坤平静地提醒道。
嗯！？
刘海中一愣。
“二大爷，能让让吗？”见状，许大坤又重复了一遍。
“你…你叫我让你？”将嘴里的泡沫吐到地上，刘海中不敢置信地问道。
在后院，没人这样对他说话。
他是刘家的一家之主，只有等他先洗漱完毕，其他人才能过来洗漱。
至于聋老太太？
她年纪大了，要等大家都上班了才会起床，自然不会早起跟刘海中抢水龙头。
而且一大妈每天晚上都会检查聋老太太家的水缸，不会出现缸里没水的情况。
许大茂则是因为工作原因用不着起那么早，除非当天有下乡任务。
因为没人争，刘海中已经习惯霸占水龙头，今天被人催还是头一遭。
“怎么，水龙头是你家的？”许大坤也不惯着刘海中，反问道。
“你…”
刘海中被堵得无话可说。
他可不敢承认水龙头是他家的。
“二大爷，等会我还要上班，耽误我建设祖国你担当得起吗？”见刘海中还是没让，许大坤不急不躁地催促道。
刘海中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让出水龙头。
这东西是四合院共用的，严格意义上讲是公家的，他没有理由也没那个胆量占住不让别人用。
“二大爷，谢啦！”许大坤毫无诚意地道了一声谢，上前开始洗漱。
哼！
瞪了一眼许大坤，刘海中又看向旁边两个已经看呆了的俩兄弟，阴森森地说道：“看什么看，家里的尿盆你们倒了吗？”
兄弟俩一哆嗦，拔腿往屋里跑。
许大坤迅速洗漱完毕，然后先刘海中一步离去。
“呸，还建设祖国，你一个乡巴佬有哪个资格吗，不就是踩了狗屎运进了轧钢厂嘛，看把你能耐的！”刘海中朝许大坤念念有词。
许大坤不聋，刘海中也没有特意压低声音，他自然也听到了，只是没搭理罢了。
进屋后，许大坤关上门，从空间取出今日份的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吃着。
至于昨天的那两窝窝头，放在柜子里没动。
放了一晚上，窝窝头已经变得又硬又干，不热一下还真不好下嘴。
吃完饭，许大坤休息了一会，看天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这才起身离开屋子去上班。
他前脚刚离开，刘海中后脚便跟了出来。
“老刘，现在时间还早，这么着急做什么，饭都没有吃完。”见刘海中今天的举止有点异常，二大妈赶紧追到门口。
“我没胃口。”刘海中心不在焉地解释一句，匆匆离去。
“莫名其妙！”
二大妈吐槽了一句，转身进了屋。
等她上桌后，刘海中剩下的半碗面糊糊早就被三个儿子瓜分干净，其中大半进了老大刘光远口中。
“吃吃吃，饿死鬼投胎！”二大妈直接冲老二和老三发火，“晚上看你爸怎么收拾你俩。”
被骂的俩兄弟加快速度，两三口解决完自己的那份，生怕老娘不让自己吃完。
另一边。
许大坤刚走出胡同，忍不住朝身后看了一眼。
他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
果不其然。
角落里隐隐能看见一个大肚皮。
见状，许大坤哑然失笑。
整条胡同，似乎也就刘海中有这种体型，就是不清楚这大清早的他为何要来跟踪自己。
许大坤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胡同里，刘海中缓缓探出脑袋。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大肚皮已经将他出卖了，还以为许大坤没发现，眼里闪过狡黠的目光。
眼见着目标越走越远，刘海中顾不上多想，赶紧跟上去。
没错。
他确实在跟踪许大坤。
直到现在，刘海中也不信许大坤能进轧钢厂，跟踪许大坤就是想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去轧钢厂报道。
如果不去，那就说明许大坤昨天撒谎了。
许大坤加快脚步来到轧钢厂。
见是周队长在值班，于是主动上前打招呼：“周队长，你好。”
“许大坤同志，你好。”周队长热情地迎上来，“现在时间还早，晚一点过来也不会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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