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经验丰富的宫麓一第一个看出不对，面色大变，“消力！消力被破解了！”
“破解？”喜兵卫愣了一下，挠头道，“那玩意儿还能破解的？不是学了之后，立马就天下无敌的吗？”
“又不是游戏，怎么可能做到那种事。”洛晓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归根到底，消力只是一种武术技巧，需要由人施展出来。只要方法找对，也是可以破解的。”
“让他不断撞击墙壁，在反弹的瞬间，给予重击，提前规划好下一拳的落点。只要速度够快，完全可以让他来不及消力。”宫麓一的嘴皮子都快摩出火星来了，迅速道破鸡仔的动向后，她的神情满是担忧，“之前几次消力，叶观武都是靠着大空间内的回旋、转体，让力量尽可能储存在身体里。但现在……”
“不断击打那堵高墙，没有空间给他发挥消力，也就无计可施了！”
————
第四次撞击后的回旋，叶观武依旧没找到机会施展消力，在他眼前不断扩大的，也只有那发恍若流星赶月的拳头而已，
“咚————！！”
“之前一直都是你在过瘾，哈哈，现在风水轮流转，总算也轮到我爽一把了！”轰出一拳后，鸡仔足尖一点，凌空跃起，在空中一边调整身形，一边朗声道，“握力……这个词很新颖呢，是指握击的力量吗？”
“咚————！！！”
飞起一脚，踹在叶观武的下腹处，如踢足球一般，将他狠狠踢向高墙。碎石如雨点一般飞溅起来，烟尘裹挟，洒得到处都是。
“那你觉得，我的握力应该是多少？四百斤吗？仅仅因为我的兵器是四百斤，所以我就只能举起四百斤的东西？”
其实鸡仔混淆了膂力和握力的区别，人能举起多少重的东西，跟握力没有直接关系。不过，考虑到他毕竟是个古人，混淆也就混淆吧，反正这会儿，叶观武也没法去纠正他……
“重申一遍，四百斤，是兵器的极限，不是我的极限。只要我想，哪怕拉动一艘船，对我来说都是绰绰有余。如果天地有环有把，我连它们都能举起来转两圈！”
“即便降低一半，要想杀你，也足够了！”
仿佛是为了刻意强调这一点，鸡仔用右手仅剩的四个指头攥成拳，踏步前冲，狠狠一拳，身形偏转，正砸在叶观武的心口上。
“咚————！！”
堪比闪电的一拳。
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几次承受撞击的高墙，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变作一片纯粹的废墟瓦砾。叶观武的身体重重撞击在上面，穿透墙壁，又像弹力球一样在地面上连着砸出几个大坑。他已经不太清楚身处何方，也无暇去顾忌伤势如何，双手乱抓，仓乱中抓到了什么，赶紧翻身站起。
烟尘被一道身影撕裂开，那张瘦弱但又恐怖的脸，正在飞速朝他逼近。
来不及了。
既然来不及使用消力，叶观武的选择……也只剩下一个。
————
“轰————！！”
不再从旁躲闪，一记无比漂亮的迎击拳，撞在鸡仔的右侧眼窝上，瞬间打停了他前冲的势头。暴退两步，足跟在地面上摩擦出两道断痕，鸡仔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触到了温热的鲜血。殷红的血液让他神情一震，眉毛紧紧揪起来，说不清到底是兴奋，还是愤怒。
“呵……我就知道……”叶观武淬了一口血沫，竟然被方才那几下揍得鼻青脸肿，但他还是笑了，笑的肆意张狂，“破开硬气功之后，你的身体，貌似也没有以前那么强了吧？以我现在的力量，只要击中，你就可能会流血。”
“那又如何呢？”鸡仔冷声反问道，“我不需要像你一样，靠外物来维持力量。继续打下去，只会对我有利。”
“不过流了几滴血而已……”他用大拇指按住眼窝，往旁侧猛地一撇，刮掉了积存在脸部的鲜血，“能改变什么？”
“能流血，就能受伤。能受伤……”
叶观武面色沉静地看着他，迸发出一股他很少在人前展现的信念感。这个少年，百分百相信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最终都会成真。
“我就能杀了你。”
一字一句说出的宣言实在有点惊世骇俗，以至于，鸡仔一时间都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圆，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安静的风在两人身边缭绕着，吹奏着决斗将起的序曲。
“超乎我的意料……我本来以为你会说‘打败我’、‘击倒我’之类，原来伱一直是抱着杀了我的态度在行动啊。”在他发迹后，这种事情几乎再没遇到过了，碰到他的人躲还来不及，即便战阵相遇，嘶吼着朝他冲过来，一个个眼底都带着恐惧。
哪怕是同他的宿敌交锋，从对方的眼睛里，鸡仔都不曾真正读到要杀死自己的情绪……或许，在本能深处，那位宿敌也默认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从未想过真的能杀掉他吧。
然而，在千年之后，一位普通少年口中，却传来如此狂妄的语句。
一张开嘴，鸡仔才发现他压根不知道该放什么狠话，这种事儿一般是他的父亲或者兄长来做，而他，主要负责把他们的狠话变成现实。憋了天半，千言万语郁结在心口，他只是点了点头，略显平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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