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让这些人，给，你，陪，葬。”
程思城笑容渐渐加大。
如恶魔俯瞰一切无关紧要的人和物，毫无感情，冷冽至极。
火折子上明明灭灭的火焰，倒映在幽深的瞳眸中，不见火的光明，全是疯狂。
点燃握在手中的小圆球。
这一刻，程思成放肆的笑出了声。
声音粗噶低沉，让人心底莫名发沉。
仿佛如拳头大的圆球能毁灭世界，将一切都变为黑暗的深渊。
他随意的向后一抛，滚滚火焰似流星，落在了战场一侧。
捂着抽疼的胸口，颓然的坐在原地，没离开的打算，平静而自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想到娘的音容相貌，有一丝丝难舍和不忍。
此刻，不由得庆幸没废了隔壁家的打铁汉子。
对方赤裸裸的爱慕眼神让他恨不能将其抽皮包骨，奈何那人打铁技艺高超，很是让肖肖看中。
况且每次使绊子之后，那人便会得到他娘的怜惜关爱，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幸好他没下重手，想来往后余生，娘有对方的照顾，应该会过得很好。
完全没发现局面即将失控的一人一统子还在碎碎交流着。
“宿主，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们终于迎来了胜利。”
“嗯！”
程肖肖十分惊喜加意外，司空大长老居然带人来帮忙的。
有了他们的加入，局势开始反转，打的西狄人和阿尔勒族人连连败退。
大家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就在程肖肖以为一切即将柳暗花明时。
从东侧那边传来一阵阵绿色的烟雾，渐渐的笼罩了整个战场。
人们的视线变得模糊，脑子中绷着的弦更加紧绷。
仿佛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正在发生着，他们却无能为力。
被绿色的雾笼罩的人开始还和敌人交战，渐渐的感觉对方不对劲，他们的七窍开始流血，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眼见对手变弱，战士们是相当兴奋的。
正在他们提起手中的兵器，想立即结束对手时，觉得鼻腔痒痒的，抬手一抹，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流了鼻血，令人差异不已。
受伤挨刀都没皱一下眉头的汉子们，又忽然感觉有泪意从眼眶夺出，甚是疑惑之际，耳朵也不舒服起来。
紧接着，满手满脸都摸到的是血，吓得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胡乱的捂着不断渗血的位置，看着周围人做着同样的动作，下得六神无主，惊恐不已。
中招的人从边缘处继续蔓延，越来越多，这时系统才发现了不对劲。
那烟雾中的人，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军，已然中毒身亡，七窍流血而死，死相十分痛苦。
而才接触到烟雾的人惊恐不已，他们仿佛失去了呐喊和求救的意识，只是本能的想阻止一切，却又无能为力。
“怎么回事？”
程肖肖着急的问着视野开阔的系统。
眼看胜利在望，怎么又出现了新的变故？
系统顺着烟雾找到了地上那还散放着丝丝白烟的圆球，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程思成捣鼓的东西。
没想到此东西威力如此之大，而且根本不分敌我。
“不好了宿主，程思成放了毒烟，他想拿着所有人给他陪葬。”系统看见了靠在远处半死不活的程思成，一副等死的模样。
“他在哪个位置，马上报给我。”
程肖肖顾不得包扎身上的伤，向着交战的人群下了不顾一切撤退的死命令，踉踉跄跄往系统指引的方向走去。
战场被迷烟覆盖了大半，莫说是敌人死伤无数，就是自己人大多都倒下了。
迅速带上便携式呼吸机，踏入了烟雾中。
看着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巡卫兵，程肖肖赶紧给他喂了一粒解毒丸。
凤凰城的巡卫兵，每个小队长身上都随身携带解毒丸。
不用她交代，便有人行动了起来，吞下解毒丸，勉强支撑着帮忙撤退人员。
程肖肖一路上又救了好几十个人，然后拿到那还在冒烟的圆球，随手丢进空间仓库，往山坳处踱步而去。
程思成一心求死，自然不会服用解毒丸，当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时，他虚弱的睁开了眼眸，眼前影影绰绰的人影，那样的生动明媚，清新可人，仿佛梦中幻影，美丽而遥远。
他抬了抬手，想触摸那近在眼前的美好，在即将触摸到对方时，颓然地落了下来，再也没力气抬起来。
终究是奢侈。
好不容易睁开的眸子，又缓缓的闭上。
在眼眸关闭的一瞬间，一个火辣辣的巴掌甩在脸上，将他即将消失的意识又拉了回来。
“你长本事了是吧？要拉着全部的人和你陪葬，我同意了吗？”
程肖肖气的牙痒痒，却还不得不将手中的解毒丸喂进对方嘴里。
看着那毫无求生欲望的眸子，让即将爆口的粗话又咽了回去。
可心中的郁气越解越多，忍不住低声责问，连带着手中的动作都粗鲁了许多。
“不要以为学了点本事，在城中有了些地位，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还没那个权利，你自己的命都是我的，你忘了吗？还敢敌我不分的放毒，能耐了，啊你！真是气死我了……像你这种三观不正又自私无情的家伙，就是缺少社会毒打，信不信姐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程肖肖一股脑的输出，完全没有留情面。
恨不能狠狠教训这熊孩子。
丝丝凉凉，带着些甘甜的水滑入喉咙，滑进冰冷的心中，有暖意在蔓延。
回过劲的程思成，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人，真实又鲜明。
完全听不进去对方在说什么。
只是脸上传来的痛感和周身周包围的熟悉味道。
还有那动听的声线，都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
“呵呵呵！”
程思成笑了，笑的像个傻孩子。
“呵呵呵！”
她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呵呵呵！”
太好了，哈哈！
程肖肖望着只会傻笑的程思成傻眼了。
对方不会因为自己的毒药把自己弄傻了吧！
啊！
抓狂！
怎么会这样？
“还知道自己是谁不？”
“我是谁，你知道吗？”
“这里是在哪里？你知道吗？你自己在干什么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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