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仙师饶恕小的办事不利!”
齐南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这一句重话都没说呢,你怎么就开始加戏了?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咳咳……无妨,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将时间圈定范围扩大,错过了仇文成来到宗内城的时间,也怪这家伙有心机,刻意错开了两件事的时间。”
齐南所说的这些都是实话,若当时嘱咐孔晁搜索近一周以来,宗内城活动的筑基修士,一下子就能看到仇文成的名字。
好在没有构成无可挽回的损失,早些知道或晚些知道都无伤大雅。
“若小的能再机敏些,多搜查一些时日,就能节省仙师许多宝贵时间。”
瓮声瓮气的话语在小间内回荡,又是‘咚!’的震地声,地面传来明显的震感。
齐南甚至感觉自己的屁股短暂离开了蒲团,见此情形只得扶额,不知如何是好。
思忖片刻,满心无奈,只得换一种方式与这位喜欢胡思乱想的好汉交流。
“小的……”
齐南瞅准孔晁正欲开口的时机,起身用力一拍桌子。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一下子盖过了孔晁的嗓音。
“够了!住口!说够了没有?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我的损失吗?”
孔晁被吓得发出一阵‘唔噫噫’的怪声,脑门抵在地板上不敢动弹,不敢吱声。
齐南看到这番话效果甚好,暗中松了口气,往额头上抹了把汗。
“你去查清仇文成到宗内城的行踪轨迹,将与他接触的人记在名单上,派人全天监视,待时机成熟将其拿下,逼问出与仇文成交谈事宜。”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定不会辜负仙师大人的期望!”
“好好干,此件事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助你登仙也不在话下。”
“登仙!?”这两字眼落入孔晁耳中,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向齐南,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等他从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赶忙将垂下脑袋,不再直视齐南。
“不错,登仙。”
“可是……仙师大人,我早就已经过了登仙的年龄,况且还不具备登仙的天资。”
“你无需忧心这些规矩,你只需明白,就算在我面前的是一头猪,只要它能口吐人言,我便能让它登仙。”
这话说得是有点糙,不过应该对孔晁挺受用。
齐南偷偷瞥了一眼垂首的孔晁,不出意料地听到后者道出的宣誓忠言。
“是!小的……小的明白!今后小的会为仙师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直至将齐南送回宗门,孔晁还久久沉寂在‘登仙’的憧憬中不能自拔,两米多的大高个跟座铁塔似的矗立在街道中央。
路过修士和凡人,碍于孔晁的身份,又不能打骂驱赶,只能将这位城中一霸的手下请来。
一名男子火急火燎地赶来,来到孔晁身边摇晃其魁梧身躯。
“老大!老大!你快醒醒,别在这杵着让人看笑话了!”
孔晁回过神,转头看向自己的手下匡飞,面露狂喜,蒲扇似的双掌拍在后者肩头。
匡飞跟只小鸡仔似的被晃出了残影,只听到‘仙途’‘大道’的字眼飘入耳朵里。
待眩晕感离去,双脚站稳在地面上,他已经被孔晁扶着肩膀离开,身旁这位铁塔般的壮汉兴致极高,一路上留下‘哈哈哈……’的大笑。
——
孔晁一行人在宗内城经营这些年,手底下多少也有几名修士打手,就算是炼气期也足矣。
毕竟整座宗内城只允许炼气期的外来者入内,怎么说那儿都是紫极宗的门口,家门口岂能容财狼蛇蝎盘踞。
孔晁前身盗匪头子,对人情世故了然于胸,故此,干这种事孔晁远比齐南经验老道。
这会,齐南刚回到小泉峰,准备跟古玉成打探罗曼凝的消息,可没想到对方先一步将消息送来,邀请齐南相见。
齐南将信中的内容记下,正将信件叠放整齐,身边的古玉成在那探头探脑,想要偷看信中内容。
“齐师弟呀,怎么回事?你跟这坏心眼的师妹怎么突然开始信件往来了?”
“难道上次托我送的那封信……就直接把人家约出来了?这也太草率了,一点戒备心都没有,怎么能随便跟师兄出去呢?”
“哦?是罗曼凝呀,那没事了。”
“嗯,这不是重点……你们俩这关系怎么回事?是你把她搞定了,还是她把你搞定了?齐师弟说来听听,我个人倾向于后者。”
古玉成一顿八卦,把齐南吵得耳根子发麻。
齐南看了眼手中的信封,指间的木戒白光一闪,祭出漆黑短剑将信封削成雪花。
“啊……齐师弟,你!”
古玉成捂着胸口趴在桌上哀嚎。
“古师兄,安分点,小心牧师叔拔剑连屋子带人给你斩咯。”
齐南懒得理会,撂下一句话便推门而出,随后屋内的动静立刻消停了。
来到流霞山背面,在之前的地方,看到了那名穿留仙裙的少女,她俏立于崖边,眺望远方,殷红裙摆随风浮动,寂寥的背影与碧空融为一体。
眼前如诗般的画卷,使得齐南停下攀上陡坡的脚步。
“齐师兄。”
少女轻声呼喊,欠身行了一礼,才将齐南唤醒。
齐南整理情绪,来到少女面前,说道:“你主动邀请我来此处,想必已经考虑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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