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次轮回中，五十余次死在牧娘手中，位列第一。
而位列第二的死亡，大概二十余次，则是被暗中袭来的方巾法器所杀，据齐南事后推断，当时流霞山上除了栾宵月、牧娘、齐南、罗曼凝之外，没有别人。
那时的栾宵月性子温柔和善，决不会做出暗中偷袭并将同门扼杀的勾当。
牧娘自不必说，想动手也只会追上来，堂堂正正地拔剑斩首，根本不屑于偷袭。
除去上述二女和齐南之后，那么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说吧，罗师妹，四年前在流霞山上，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我动了杀心，但苦于没有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动手。”
这话落在罗曼凝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能看穿四年前当时自己的想法谋算，这未免太过诡异。
她一脸震惊，过了好半天回过神来，才支吾回应。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事？我从未跟别人道出过此事，连月儿都没跟她说过。”
“不要用反问回答问题！将你所了解之事，这背后的隐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齐南见到少女紧咬下唇，偏头默不作声，于是接着说道：“看起来栾师妹在你心中的份量不及你想保守的秘密。”
“不……不是这样的。”
罗曼凝的狡辩勾起了齐南的兴致，他再次追问道：“哦？不是？也就是有人能拿出更多关于栾师妹的消息？让你保守这份秘密？”
少女缄口不言。
齐南也算摸清这位师妹的脾性了，只有质疑她们二人关系时，才有触发一些反应。
“我就纳闷了，什么消息能比栾师妹的遗落物更加重要？”
不出齐南的意料，面前的少女一听这话就来劲了，快步走了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遗落物？”
但大仇未报的齐南莫得感情，伸出手制止了少女接近，俏脸上浮现的喜色顿时黯然。
双方僵持了快一炷香时间，罗曼凝仍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选项一：武力制服罗曼凝。奖励：技艺+8。】
【选项二：继续追问隐情。奖励：技能+6。】
【选项三：转身离开。奖励：属性+4。】
选项一这可太蠢了，这可是流霞山，众多女弟子光顾的场所，只要罗曼凝吼一嗓子，到时漫山遍野的女妖精就都过来了。
这二也不成，火候未到，逼得太近会把人吓跑。
“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下次会面同样在此地，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齐南知道再拖下去也是白费功夫，留下这些话便转身离去。
体质+4。
回到小泉峰，还未走进新院子，便远远瞧见院中堆积的枯枝腐叶被清理出大片空白。
齐南本以为卫妙竹已经醒来，可走入院中才发现，到处都是细长的孔洞，整片砂石地面被剑痕侵蚀地千疮百孔。
可唯独没有在院中其他事物上留下痕迹，由此可见练剑者已经达到了收放入微的剑道至高之境。
这是师叔练剑时留下的痕迹，师姐还没醒来清扫院子，齐南感到有些失望。
正准备跟古玉成聊聊关于宗内的消息，可进了屋才发现不见人影，桌上地下又是一片狼藉，砚台翻倒在桌上，墨汁将大片的纸张染黑。
仔细一看还能瞧见一排黑色鞋印延伸至窗外，向后山而去，可见古玉成跑得想到匆忙。
把屋子弄得一团槽，古师兄，你赶着投胎呢？
待收拾完屋子后，齐南转念一想，刚才牧师叔在院中练剑，古师兄跑得那么匆忙情有可原。
随后齐南来到卫妙竹的屋子敲响房门。
“师叔，你在吗？”
“进来吧。”
屋内很快传出了牧娘的回应，齐南推门入内。
刚一进门便能闻到跟上次来时一样的清香，那是花瓣混合熏香与空气中的水汽交融的气息。
齐南一扭头便见到在梳妆镜前的牧娘，此时她鬓发微湿，两颊酡红，身上穿着宽松闲适的轻薄衣物。
这幅刚沐浴更衣完的打扮落入眼中，令齐南心跳都有些加快，想来练剑完沐浴更衣就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平日见惯了这位剑仙师叔，鹤冠道袍英气十足的正式打扮，这突然整一处香闺妙龄女子风，这场面他是真没见过。
牧娘似有所感，停下梳理长发的动作，往齐南那儿瞥了一眼。
“怎么了？心跳得如此之快。”
【选项一：向牧娘表达爱意。奖励：属性+10。】
【选项二：夸赞牧娘的美貌。奖励：技艺+8。】
【选项三:转移话题。奖励：技能+6。】
这选项一是什么低情商发言？这不是明摆着馋人家身子吗？绝对会被飞剑斩首的。
二也绝对会被师叔痛骂心术不正，还会被讨厌，说不定连剑式都会被收回。
哎……又到了考验扯淡能力的时候。
“之前师叔练剑时在院中留下的痕迹，令弟子久久不能忘怀，思绪难以平复。”
“若你能有所收获，那便最好。”
牧娘听到这番答复，轻声笑了笑，转过头继续对着梳妆镜梳理长发。
收获那自然是半点没有，差点崴了脚才是真，齐南哪敢如此直言，只得点头是是是。
“不过，小齐你也不必气馁，这第五式早晚都是你的，只要你能将前几式融会贯通。”
“第五式？”
“不正是托小齐你的福才悟得的？这么快就忘了？”
“我想起来了，是《南斗》吧。”
之前牧娘悟剑的那一幕，齐南现在还记忆尤新，可当时使这招时动静可没院中那么大，搞得遍地千疮百孔，甚至比玄阶下品暗器，岚星雨花匣，威力更甚。
这才仅过了一年多，就将刚悟得的剑式练至脱胎换骨，不愧是自创剑典的师叔。
还好大腿有我的位置。
齐南正窃喜呢，牧娘冷不防地看了过来，他的心中咯噔一跳。
“不错，对了，之前授予你的《落羽》修习得如何？”
“已修炼得小成，到下一阶段还有一段距离。”
“这才一年多，有此成果倒也令我意外，好好修习切勿懈怠。”
齐南送了口气，这几个月一直操心卫妙竹的事，根本无心修习剑式。
这个话题不能再深入下去，齐南赶紧转移话题。
“师叔，师姐她现在怎么样了？这都过去一个月多了。”
齐南来到床榻边，望着自家师姐恬静的睡颜。
“还是老样子，身体无恙，但无法醒来。这段日子我曾传信给万博厚，凭他的学识也无法下达具体的判断，只能大概将问题归咎于识海，这一比远比肉身要复杂的领域，看不见摸不着的缥缈之物。”
“是仇文成那两次神识冲击所致……”
“识海损失九成，却能自行恢复如初，这种事闻所未闻，只怕与其体质相关……再等候些日子，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考虑去拜访你师姐的家族，寻找一些能够使其苏醒的线索。”
师姐家族？自从加入紫极宗以来，从未听师姐提及家族呢……
无论如何，这好歹也算是一条可选的道路。
“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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