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邺北城
没有太过争论这种超前卫的思想，顾毗也只是提前种下一颗种子而已。如果事实摆在面前，根本就不需要顾毗去证明什么。
跟妻子温存了一会了，顾毗就回到简陋的书房。脑海中的历史毕竟比较模糊，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毗接触了解的人越来越多，必须结合情报系统才能更加清晰的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顾毗从来没有小看古人的智慧，前段时间司马伦因猪队友的假情报迅速败北，给了顾毗很大的触动。
若是司马伦早知道孙辅、徐建两人贪生怕死的性格，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们的话。虽然未必能改变战局，至少能给他自己充分准备的时间。
就好比封建社会特殊人员——太监，他们是一群身心都有缺陷的人，他们的话十分能信三分就不错了，需要仔细推敲求证。
当然也不是说所有的太监都是无所事事搬弄是非，只是绝大多数一生都在为利益奔波。因为没有后代，基本无所畏惧，一旦胡作非为，霍乱朝纲都是轻的。
而且太监都是奴婢，她们的主子只有一个人，做事根本不考虑大局观。或者是见识太少，很容易为讨好主子办错事。因为终究是为维护主子，犯错了主子也会帮他兜着。
然而能承认自己错误的上位者太少，恶性循环就开始了，直到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要么主子和奴才一起完蛋，要么弃车保帅，这也是太监通常没有好名声好结局的原因。
就像公主府的朱荣，他的主子就只有宣华一个人，顾毗交代的事情，必须得到宣华点头，他才会去执行。
上次那件小事，顾毗本来准备敲打一番，也被宣华阻止了，这就是太监和主子相互维护的结果。几年后的陆机，就是这样被孟玖和司马颖坑死的。
再举两个皇室的例子，比如不学无术又胆大包天的司马伦，盗穿龙袍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贾南风就不该起复他。还有才能平庸碌碌无为的司马晏，司马允也不该寄托于自己的傻弟弟。
无论是司马伦还是司马晏，人物品行和才能是有目共睹的。简单的来说，和这种人组队，就注定会被坑。
感慨了一句，现在落入顾毗眼线的人不多，其他小人物对他没什么影响，自然不会太过关注。
而当前被严重低估的司马睿一帮人，顾毗就从来没有放松警惕。司马睿三个弟弟和六个儿子，都盘踞在徐州、兖州和青州。
不知道是不是司马睿有什么指示，这几人是相当的低调。既不招兵买马，也不招贤纳士，一副闲散王爷的做派。
但事情往往不能看表面，至少顾毗就打探到，这几人虽然没有以王爷的名义募军，却和当地的世家打的火热。
出身世家的顾毗当然知道，世家有钱粮、人才和部曲，已经构成了基本的势力。表面上司马睿一党毫无威胁，但顷刻间拉起十几万人还是能做到的。
当然，还有现在震边的司马腾和王浚，以及关外的匈奴和鲜卑，皆拥有目前晋国最精锐的骑兵。由于常年相爱相杀，战斗力不是中原匆匆拉起的兵种能挡的。
说实话张昌之流顾毗没放在眼里，顾毗一直的假想敌都是这些超强战斗力的骑兵。严重被低估的人还有很多，被高估的人也有不少。
当前最被高估的人大概就是司马冏和司马歆两人了吧。本来是讨伐司马伦的王者，结果先后毙命，还没闹出多大动静就嗝屁了。
司马冏自从雄踞洛阳之后，脑子就没以前清醒了，犯了不少低级错误。还自废臂膀，总之就是飘到找不到北了。
背靠司马冏的司马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真正的在荆州当起了逍遥王爷，怎么开心怎么来。
小人物被高估的也有不少，前段时间的陈敏，以及后来平定张昌、陈敏的陶凯。还是小中正的陶凯求见顾荣，顾毗才破格提拔他为庐江郡丞。才能真的很一般，并不算突出，没有引起顾毗的重视。
思前想后，顾毗认为司马颖是没有机会的，已经没有拥护司马颖为帝的心思，更多的还是在为司马宣华铺路。
现在的边军没有任何诸侯敢伸手，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历代动用边军的后果都是改朝换代。
只要司马颖还坚持盘踞在邺城，给司马越机会，司马越肯定会走联合边军的老路线。现在的司马颖看似强大，其实早就埋下了祸根。
司马颖和搅屎棍司马颙联手，司马冏和司马乂必定会依照历史轨迹完蛋。而这个时期，顾毗根本就插不了手，唯有收服江南才能有本钱跟这些藩王扳手腕。
归咎到底，顾毗其实陷入两难的境地。要么支持司马颖击败司马越，最终结局还未可知。要么就撇开中原单独发展，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不说能不能协同司马颖打败多方联军，即便最后成功了，司马颖要卸磨杀驴，没有实力的自己也只能干瞪眼。
想到这里，顾毗已经对未来几年的规划有个清晰的认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稳住司马颖了。
和司马颙联手，司马颖目前也不需要顾毗提供除了粮草之外的帮助，更多的还是要自己在扬州形成一种威慑，免得江南动乱影响中原。
顾毗知道司马颖其实还是忌惮自己的，这次必须让司马颖对扬州放心，好让他安心的攻略司马冏和司马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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