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的三瓣嘴动了动，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说，反复两次，还是没有开口。
苏千凉的指尖蹭了蹭小兔子的耳朵，“不着急，慢慢想。”
小兔子果然不着急地想了好半天，最后奶声奶气地说：“跟着那个妈妈，我会死掉的。”
苏千凉：？？？
萧星渊：？？？
二脸懵逼。
小兔子接着说：“不是妈妈，我已经死了。”
这个应该是在说，相遇那天，小兔子被雨淋湿受寒拉肚子的事。
他这么一点点大，不好好处理和治疗，确定不容易熬过去。
可是苏千凉不贪这个功劳：“当初是吕欧把你从雨水里救回来的。”
“不是。”小兔子的脑袋摇得很用力，连带着那两只小小软软的兔耳朵跟着晃悠，兔爪抬起来，露出自己的肚子，“是妈妈给我揉肚肚。”
揉肚子能有那个效果？萧星渊不信。
苏千凉很惊讶，原来那个时候小兔子已经有觉醒的趋势了吗？
“所以你跟着我是因为我能帮你？”
“嗯。”小兔子迟疑了一下，应得很轻，抓住苏千凉的手指，急切地道，“我喜欢妈妈！妈妈救我，我跟着妈妈，妈妈不要丢掉我！”
“没想丢掉你。”知道小兔子还惦记着当初她把他还给大白兔子的事，苏千凉解释了一遍，“我那时候只是觉得不能把你从亲生妈妈的身边带走，才把你还回去的。”
“可是妈妈不带走我，我会死的。”小兔子道。
苏千凉：？？？
萧星渊：？？？
萧星渊懵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跳了起来，抓住小兔子问：“你的意思是不是当初你留在亲生妈妈的身边无法觉醒？”
“觉醒？”小兔子眨了眨眼。
“觉醒的意思就是你现在这样，能够思考，能够说话，不再是原来懵懵懂懂只能呜呜呜叫。”
“……”小兔子想了想，“对的呢。”
萧星渊：“……艹！”
苏千凉：？？？
她似乎听懂了，又有些迷惑，如果小兔子当初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想要跟着她，可她并没有治愈或觉醒的能力啊？
小奶猫下地变成了人形，苏千凉抓起床边的浴巾丢过去，萧星渊随手往腰间一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小兔子的眼神相当复杂。
“不能把他送去联邦了。”
送去联邦？
小兔子全身一抖，惊恐地看着苏千凉，眼泪刷地掉了下来，“妈妈又要丢掉我吗？我没有不乖，没有吵你，没有不给你摸，为什么还要丢掉我？”
“哇”的一声，小兔子哭得相当大声，那叫一个委屈。
苏千凉下意识地安抚小兔子，回忆他的控诉，忽然明白小兔子为什么自从重新回到她身边之后再也不吵闹了。
她原本以为是小兔子觉醒了长大了的缘故，没想到……他是害怕自己再被丢掉，所以改掉了他以为让妈妈讨厌的点。
萧星渊眉梢轻挑，摊手表示：你自己惹下的，我可安慰不了。
苏千凉横他一眼，安慰小兔子好半天才让他相信，自己当初不是丢掉他，而是把他送回亲生母亲的身边，现在也没有丢掉他的想法。
萧星渊张嘴，无声地说着：你当初明明是怕养不好他。
苏千凉：“……”这你都知道？！
好在萧星渊并没有要拆台的意思，还帮忙一起哄小兔子，告诉他帝国和联邦的约定，但是现在事出有因，不能送他去联邦了。
小兔子身上的兔毛都哭湿了，打着哭嗝问：“为什么呀？”
苏千凉也用眼神询问：为什么？
“因为他觉醒的速度不对。”萧星渊说。
“什么意思？”
“我本来就在怀疑兔族这么多年没有智慧动物出现，为什么小兔子可以，现在听了他的话，我怀疑他是因为你才觉醒的。”
萧星渊没有急着说明理由，而是细细分析道，“当他还是一只懵懂的小兔子，出于本能在虚弱快死的时候遇到你，跟着你。”
那时候的小兔子完全是因为想要活下去的本能，这才抓住了苏千凉这根救命稻草。
而现在……
萧星渊提问：“你知道小七他们从普通猫咪到现在经历了多少时间吗？”
苏千凉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是五六岁吗？”
“帝国确实是从出生那一刻开始算年龄，但是联邦是从觉醒之后开始算年龄，因为基因等等各方面全部因为觉醒变动了。”萧星渊问，“你懂了吗？”
苏千凉能不懂吗？
小兔子现在的状态和小七他们没差多少，然而小七他们从觉醒至今花费了五六年的时间，而小兔子遇到她以后还不到半年时间。
半年就走过人家五六年的人生，快得离谱。
小兔子不是很懂他们俩的意思，确定自己不用再被送走，哭得有点累，放心下来之后窝在苏千凉手心打起了瞌睡。
苏千凉用手捂住小兔子的耳朵，放轻了声音，“你怀疑我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不是所有的智慧动物生下的孩子都能觉醒，而不觉醒的普通动物一般寿命在二三十年，更短的也有，这个说法不考虑龟那样的长寿种族。”
“嗯。”
萧星渊：“当初智慧动物和智慧植物会跑去联邦建国，其中最大的原因是首都星那边有能帮助智慧动物和智慧植物觉醒的东西。”
苏千凉觉得以小兔子的经历来看，她大概就是那个帮助觉醒的东西了。
“联邦人取名觉醒草。”萧星渊叹了口气，“觉醒草的生长条件比较苛刻，本来数量就少，那群毛茸茸和绿油油又不太会照顾，后来就绝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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