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顾不上回答白歆的话，连忙戴好老花镜，又如饥似渴地仔细品鉴了许久，这才满怀期待地问道：“这幅画……作者是什么人？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
提起这个，白歆遗憾摇头，“画作上没有署名，我特意问了主办方，据江总说，这幅画是他从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那里得到的，但那位朋友并非创作这幅画的人。
至于那人取得画作的途径，他目前不肯透露。这倒也能理解，如果他能源源不断让那位画师拿出这种水平的作品，就等于拥有了一棵摇钱树。
不过我担心画师本人并不清楚自己的作品流向了何方，所以我已经找江总要到了那人的电话号码，听说他将画转手之后就直接出国度假去了，可能暂时接收不到。
我会让人一直关注，争取联系到画师本人。如果能确认那位大师是自己将画作委托出去的，而且潜心创作，不爱与人交往，那我自然不会多打扰于他。
如果他是被人坑骗的，那我也一定要为他讨回个公道。毕竟，有这等创作水平的大师，完全能在国画界拥有一席之地，我绝看不得这等人才蒙尘埋没！”
馆长默默点头。
感慨白歆不愧是叱咤商场的女强人，换成他，就只知道关注画作本身，是断无法从卖家的三言两语中猜测出这么多信息来的。
他沉吟半晌，开口道：“关于画师的身份问题，我这里或许也有一点信息能提供给你。”
“哦？”白歆诧异，“你不是刚才才第一次见过这幅画吗？怎么会有画师的身份信息呢？”
馆长不答，而是直接起身，打开背后一个上了锁的柜子，然后，也从里面取出一幅画。
当白歆看到他取出的那副画之后，不由浑身一震。
虽然这两幅画一新一旧，内容也并不相同，但懂画的资深人士不难从笔法和风格中判断出，这两者，很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哪怕并非同一个人，至少也是同属一个流派，所以这两人很可能彼此相识。而馆长新拿出来的这幅，从运笔流畅度来说，甚至比她花一个亿拍下来的要更趋近于成熟完美。
不用白歆提问，馆长已经自觉讲述起了这幅画的由来，“文化馆每天都有绘画课程和绘画体验室，当天用过的画纸会进行统一回收处理。
这个月9号，我无意中在废弃的画纸中发现了这副作品，但馆内一天人流量太大，想把作者给找出来，也是如同大海捞针。”
白歆闻言眯起眼睛，“我记得普通市民进出文化馆，必须要刷身份证不是吗？”
她一锤定音吩咐道，“把当天所有录入过身份的人信息总结出来给我。就算是大海捞针，我也一定要把这位大师给找出来！”
……
“所以第十三题的答案是零对吗？”
“宁同学？”
“宁同学？”
“喂喂喂，姓宁的！叫你呢！”
宁鱼被一阵拍桌子加用力叫喊的大嗓门惊醒，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答案对到哪里了？”
徐枫道：“宁同学，我看你状态好像不是很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丁仪：“她可不是单今天状态不好，最近这几天都精神恍惚的。
以前上课的时候还知道提前过来准备一下，现在是咱们和老师都已经来了，还要三催四催才能催动她下楼，也不知道关起门来整天憋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徐枫不赞同地拧眉，“你忘了宁同学是孕妇吗？孕妇本来就容易会嗜睡和感到疲倦。”
丁仪：“……”
行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对了。”丁仪用笔尖戳了戳宁鱼的胳膊，“上次不是听你说要去参加珠江中心的拍卖会吗？买了啥好东西？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呗！”
“没买。”宁鱼说，“那里面的东西都太贵了，不是我这等穷人能消费得起的。给长辈买礼物的话，我觉得还是花自己的钱显得比较有诚意。”
“啧啧啧，想不到你还挺有心的。”丁仪感叹。
或许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刻薄，他难得积极主动替宁鱼想起了办法，“我知道城东边缘那有个很著名的鬼市，里面的东西价格都不算高，但是鱼龙混杂，有时候真能花低价淘到好宝贝，你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啊？鬼市？”宁鱼下意识抖了抖，觉得这地方听起来就怪瘆人的。
丁仪一脸嫌弃的表情，应该是觉得她太少见多怪，解释道：“你以为鬼市里真有妖魔鬼怪？那只是一种市集的代称而已。
因为民间素有夜里见鬼的说法，而很多年以前，京城还没有现在这么繁华，很多店铺一到天黑就关门，如果晚上想买的东西的话，没有地方能买。
只有鬼市那边，无论白天黑夜，都有人在摆摊做生意，所以流传下来了这种说法。”
徐枫也点头认可他的解释。
“这样啊，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有空倒是可以过去看看。”
今天陈老师有事没来，就是他们三个自己在上自习，时间安排比较自由，宁鱼又恍恍惚惚学不进去的样子，丁仪便提议：“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转转？”
……
说走就走，宁鱼马上就叫来司机，把他们三个一起送去了鬼市。
果然如丁仪所介绍的那样，这里虽然位于城市边缘，但沿路商铺、摊位比比皆是，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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