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怀兴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从一开始，傅庭均就没打算把这几十亿的好处给到他们宁氏公司。
这一遭，他们不但半点油水都没捞着，还倒赔了好几千万进去。
即便宁怀兴再欺软怕硬，这时也忍不住情绪外露，脸色难看说道：“三爷，您这事做的也太不地道了。”
宁婷婷早在心里将宁鱼给撕碎了千万遍，不过碍于傅庭均在场，一直努力压抑，压抑到五官都有些扭曲，像一只在暗地里偷窥诅咒别人的臭虫。
傅庭均视线突然朝她扫了过来，这还是自进门起第一次他注意到自己，宁婷婷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嫉妒的面貌很丑陋，连忙将五官舒展开，心里还有些许的紧张。
“说起‘不地道’这个话题——”傅庭均似笑非笑的，“还要多谢宁先生的提醒，我这里，还有份文件忘了给你们看。”
……
“噗哈哈哈，不行了，真是要笑死我了。”
宁鱼捧着肚子，将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每看一遍，都有新的能逗她开心的点。
视频中，宁婷婷哭丧着脸，半是屈辱半是恐惧，却不得不态度诚恳地认错。
宁鱼数了数，整段三分多钟的视频里，她总共说了七次“对不起”，四次“我不是个诚实正直的人”，三次“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犯了，求你原谅我这次吧。”
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宁婷婷这么难堪的一面，宁鱼感觉郁结在心头的怒火都因此消了大半。
怪也只能怪宁婷婷自作自受，以为披着小号造谣就可以高枕无忧，结果被人证据确凿地摆到眼前。
在先被起诉，败诉后在大众平台公开道歉认错，和直接录视频道歉免于起诉之间，她当然是选择了后者。
这下宁婷婷有这么大个把柄在自己手里握着，就算她有再多录音备份，也根本不敢作妖了。
宁鱼由衷地朝傅庭均竖起一根大拇指，“太棒啦影帝大大，你可真是太厉害啦！会还是你会。”
这话说完，宁鱼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傅庭均虽然对彩虹屁免疫，但从没有哪次会不理自己的，还用这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
宁鱼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想了想，从编织袋里找出个镶钻的小皇冠头饰，双手举高给他戴到头顶，再次竖起大拇指夸奖，“很不错，牛逼普拉斯！”
司机通过车前镜，清楚看见三爷的唇角抽了抽。
傅庭均抬手把头顶那玩意儿取掉，神色缓和了几分，口吻却仍旧不怎么友善，“小鱼儿，你今天对我说谎了。”
是陈述句，不是反问，也不是试探。
宁鱼嗫嚅了两声，最终老老实实承认，“是的，我的确说了。”
“所以，你回宁家到底为了什么事？”
“我，我不告诉你。”
傅庭均：“……”
傅庭均差点被气笑了，他捏了捏眉心，压下心头一瞬间升腾起的戾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声音裹着凉意，“在你心里，我是个根本不值得信任的人？”
“当然不是！”
宁鱼否认得很快，却也没有因为傅庭均的施压而选择妥协，“除了师父，我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嘛，不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往外说的。”
傅庭均眸色暗沉，“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
“不对啊。”宁鱼掰着手指头数，“虽然我以前没结过婚，不过想想也知道，很多条件都可以排在坦诚之前，比如忠诚啊，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啊，三观相合啊……”
傅庭均嗤笑，“这些都是外在可以表演出来的东西，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者，不够坦白，何谈忠诚？”
宁鱼被绕进他的思路里面，觉得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但转而想到什么，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就不信，你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坦诚告诉我，毫无保留。”
“有什么不可以？”傅庭均道，“只要你所问之事不涉及到他人机密，同时没签署过任何保密协议，我对你知无不言。”
“哼。”宁鱼阴恻恻看着他笑，“你可不要太自信了。”
眯了眯眼，宁鱼这样的表现，很容易令傅庭均联想，她一定是自己有着更多不愿对另一半透露的过往，所以想当然地认为他也如此。
傅庭均起了探究的心思，作为交换，他不介意先透露自己的过往。
手指在膝盖处敲了敲，言简意赅吐出两个字，“你问！”
“算了啦，我不好意思开口~”
宁鱼本想把这个话题轻轻带过，但傅庭均显然不肯罢休。无奈，她只得开口，“傅影帝，请问——你人生中最后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
“……”
嘤嘤嘤，她都说她不想问了，还不是你非让问的。
问完又用这种比刚才更可怕的眼神看她，嘤嘤嘤。
她真的好弱小，好可怜，好无助啊！
幸亏这时，司机大叔一时不慎，没收住发出“噗”的一声爆笑，立刻吸引走了施加在她身上的大部分威压。
宁鱼暗中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司机大叔，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司机露出苦笑，顿了顿，硬着头皮开口：“那个，三爷，宁小姐，我结婚已经有二十年了，对婚姻也有不少感悟。或许，您二位愿意听一下我的意见吗？”
点点头，宁鱼道：“想听的。”
“是这样，我和我太太是经人介绍，相亲认识的。我见她第一面就对她很有好感，也算是一见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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