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你在楼上？”
“对阿，练了一会儿。”
“动静挺大阿。”江忠华揭开砂锅盖子，“豆腐脑？做这么多？”
“给我丈母娘做的，你别动。”
“……”
“喏，你和老妈的在这儿。”江黎递给他两碗打好的豆腐花，一碗放辣椒油，一碗放了腐乳、葱花。
江忠华接过他手里的两碗豆腐花，端到餐桌上。
收拾好厨房，江黎提上打包好的刚蒸的金玉馒头，端着装着豆腐脑的砂锅，火急火燎地就出门了。
迟到了迟到了！
然而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车借我呗。”江黎对老江说。
“……”
江忠华把腰间的车钥匙取下，丢给他。
“栓Q～”道了谢，江黎转身出门。
江忠华盯着紧闭的大门怔怔出神。
感觉这小子变化挺大的。
看来我能早点退休了。
……
“阿姨，妹团外卖为您服务，这是您的早餐！”
“……”李媛上下打量了江黎一会儿，除了鞋子上有水，衣服裤子倒是没湿，“昨天是饿了否，今天是妹团，那明天是什么？”
“……明天是白天鹅外卖。”江黎笑嘻嘻地说。
丈母娘这意思，是明天也让他来送咯？
四舍五入，是以后都肯让他送早餐咯？
都让他送早餐了，那离让他拱小白菜还远吗？
想到这儿，江黎笑得更灿烂了，咧着个嘴，刷地雪白的门牙都露了出来。
李媛不明所以，背过去让开身子，走到餐桌边，调侃道：
“你是白天鹅？那我闺女儿是癞蛤蟆咯？”
“……”江黎一愣，脑瓜子疯狂运转，踢掉鞋子带上门，就跟在李媛屁股后面，“白天鹅外卖是给白天鹅送的外卖，顾客才是白天鹅。”
李媛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对于他的回答不置可否，姑且算他过关吧，还是有那么点情商的。
她喝了口水说道：
“绾绾在房间里，你去门口喊她出来吃饭。”
“……好。”
江黎应道，把手里的砂锅和金丝馒头放在餐桌上，朝昨天记忆力学姐探头的位置走去。
他这算是奉旨入闺房吗？
有点激动。
江黎不知道的是，姜绾此时并不在房间里。
他佯装漫不经心地模样，慢慢走到学姐的房间门口，刚想抬手叩门就发现门还留有一道缝，他眉头一挑，手指抵在门上轻轻用力，朱红的房门缝便悄悄扩大了一点。
脚站在门口，江黎让狗狗祟祟的脑袋进去探路。
入目一片昏暗，只有透过窗帘的光线照亮了床上一小块位置。
床上没人，甚至连被子都没有，这让江黎有些疑惑，学姐到哪儿去了，他眼睛乱瞟，期望能找到少女的痕迹，着重找了床上、书桌上、窗台上、衣柜边这几个容易藏小内……学姐的位置。
可惜什么也没见到，学姐没有乱放东西的坏习惯。
唔……学姐可能藏在门后。
给自己找好理由，江黎彻底推开房门，悄然入内。
空气里满是少女的洗发水和体香混杂着的气息，奶香奶香的，江黎很正经的没做出‘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行为，只是两只鼻孔不太听使唤，硬要张大一点。
“学姐……”江黎轻声呼唤道。
他象征性地往门口瞅了眼，学姐不在这。
抿了抿唇，江黎继续深入，来到她的书桌前，桌上放得东西并不少，合上的笔记本电脑、白色陶瓷艺术笔筒、几个可爱的小发卡、还有一根木簪……
东西很多，但并不给人杂乱的感觉，反而因为其分门别类的摆放位置，加上淡绿色桌布的衬托，显得极为规整，让人看着很舒服。
江黎拣起那根木簪，上面有好看的木纹花雕，把它放到鼻尖嗅了嗅，上面有好闻的发香，他不由想象，少女用它盘起发丝的模样。
那必然是从江南烟雨里走出的画中仙女吧……
他继续寻着，寻到窗台边，捏了捏那几个软绵绵的小布偶，上面也留有学姐的气息。
床上也只有狼藉的白色床单，江黎好人般地帮少女摊整齐。
他猛地弯腰低头，床下也没有学姐，莫不是藏在衣柜里了？
咳咳，这就离谱了，待会儿被撞个正着不太好解释，等下次有机会再进去看看吧。
房间没人，那学姐会在哪儿呢？
江黎走出卧室，这个时候，隔壁的浴室门也同时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赫然是画里的仙女。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心虚。
姜绾手里拿着刚洗好的真丝黑色蕾丝花边小布料，透过她身后的门框，能见到阳台上高高晾着一床小被子，被他知道就羞死人了。
而江黎刚从人家闺房里待了那么久才出来，鬼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
少女把小布料藏在背后，结结巴巴的说：
“你、你来了。”
江黎摸了摸鼻子说：
“我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又默契地错开视线。
“外面下暴雨，你也给我买了早餐么？”
“我在家做的。”
不自然地交流了两句，也许是因为发现对方并没注意到自己的猫腻，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你在里面做什么？待那么久。”江黎随便找了个话题，说着还越过她好奇地往里瞅了瞅。
“要、要你管！”
这下少女不淡定了，用空着的那只小手在他面前挥舞，晃到他后趁机关掉厕所门，再连顶带撞地把他往外面推，最后布林布林地跑进卧室，嘭地把门关上。
江黎满脸问号，直到姜绾把那件不干净的小布料处理好，才顶着红扑扑的小脸出来。
“你……”
“吃饭！”
姜绾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推着他就往外走，生怕他再好奇地‘进房间观察案发现场’‘进厕所观察被处理的物证’
最后他就哈哈一笑，嘲弄地看着她说：
没想到学姐也会……
真不怪她做这个奇怪的梦，本来刚开始挺正常的，就是互相蹭蹭也没做别的，就是突然隐约间听到了江黎的喘息声，很压抑、很不正常的那种，然后梦里的那个他就跟着不正常了……
总之的总之，都是他的错。
跟她没关系！
少女推着江黎走进餐厅，分开前还给他屁股来了一脚。
李媛盯了俩人一会儿，自家小白菜小脸红红，外来大肥猪一脸抱歉，这是女儿挨欺负了？
眼里露出追忆，她当初不也是这般，从穿着校服互相欺负，到穿着婚纱互相欺负，有情人不都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么。
她就不去干扰了。
李媛用筷子敲敲碗，发出清脆的叮当响，两人就不敢继续打闹了，乖乖走到餐桌边，互相挨着坐。
江黎顶着微笑，帮李媛盛了一碗豆腐脑：
“阿姨请您慢用……喔喔！疼疼疼！别掐！别掐！”
姜绾低着脑袋，不动声色地收回小手。
江黎猛搓裤腿，埋怨道：
“你连你妈的醋……别掐！哦吼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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