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换玲珑沉默了。
她睇着地上的影子,孤零零的在夕阳底下拉成一条个细细的长影。
不管是不是挑剥离间,她的小姐,最终就是死在了这一战窝里面,这是任何说辞都辩白不了的现实,也致令她从此失去追随的对象。
“哦,是吗?那是谁在背后使的恶毒杀招!”
青佑和小巫对视一眼,齐齐摇起头,神情都有点黯。
“目前,尚未查出谁是幕后指使之人!”
小巫回答,他看到面前这个冷艳的女人露出一抹冷笑,他猜不出这人是怎样一个想法!
“你们走吧!容我想想!”
门再度合上。
屋内,她闭目而思,久久罢,作了一个决定——
正是这个决定,令南诏在不久以后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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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月渐亏,却依旧亮如白昼。
园子秋桂香浓,形单影吊独立秋风里,想往昔,在山庄之上,与小姐日日朝夕相见,以武为伴,以书为友,与娇儿嬉笑欢闹于闺阁之中,说嫦娥趣事,道天宫神话,一部《西游记》是熙儿最最喜欢听的神话故事,一部《三国演戏》将诸雄争霸叙说的何等精彩纷呈……
而今呢,明月依旧在,物非人也非。
玲珑对月轻弹一曲《山趣》:
树丛丛,溪淙淙,幽篁处,笑语无重数。
云朵朵,影重重,竹庐里,稚声早读书。
山青青,水灵灵,花柳后,谁人懒梳头。
……
如今,词人已故,娇儿不知身在何处,自己呢,身在虎穴,也不知来日将有怎个归宿?
原本明快的调子,叫她吹的异常的哀恸,月影之下,那么对阿墨的思念,浓烈的叫人心碎,不由得就泪流满面——
事过两个多月,她错过了太多:没能亲自送她最后一程,这样的永生遗憾,刺痛着她的心,刮痛着她的肠。
一曲终,泪蒙蒙,哽咽难自抑。
泪眼迷糊中,她似感觉到有人走近,就在距自己不到七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睇望,一阵阵酒香伴着秋风吹过来。
她抹干了眼泪,看到面戴银狼面具的男子,手执着一坛酒,正倚着廊柱,怔怔的看着她,廊道上的灯火照着他的面具,那眼神是如此的幽冷复杂而痛苦。
那几步之远,就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们隔到了两头。
玲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进房,才要关门,身后响起酒坛的摔破声,乒乒乓乓罢,一阵急风扑来,步子有点凌乱的男子抢上几步,手一挡,一只脚已踏进房门,那如烈火一般的目光灼灼的停留在她脸上。
同时,浓烈的酒气也喷了上来。
她想将这男人推出去,使足了劲,都没有将这个想来寻衅的男人拦在门外,不由得冷眉一拧,撤了力道,下一刻,燕北跌撞的冲了进来。
这里是他的地盘,她能阻止得了什么?
玲珑冷冷的没有理会,转身往里间而去。
燕北打了一个酒膈,望了望这一间精巧的寝房,转头,将房间关上,跟了进去,几步大跨,从背后抱住了身前这个女人,低低的极痛苦的叫了一声:
“玲珑,你到底要生气生到什么时候?”
浓郁的酒香笼住了她,有力的铁臂包住了她,箍得她动弹不得,甚至呼吸不得。
“我们是夫妻,你忘了吗?你真要这么残忍把我忘一个干干净净么?”
夫妻?
那些恩爱的场景,因为他的话,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曾经,他们的确有过一些恩爱的时光。
可是这个男人的手段,从来就不光彩的,那些恩爱,全是他一手刻意营造的,如果她那时没有失忆,就不会有那么些可笑的恩爱。
对,真的很可笑!
“靖北侯,请问,你何时娶了我?
“虽然我不是君夫人,却也不是你靖北侯的夫人。
“你该娶的是你母亲靖太妃所指定的那个平姗姑娘,而不是我这个‘有夫之妇’,并且还是你们宿敌的传人。
“我玲珑九月与你,一没明媒,二没正娶,三没拜堂,四没给你的祖宗叩头,奉靖太妃吃上一杯媳妇茶,我跟你算是什么夫妻?
“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姘头罢了吧!
“一个在你母亲眼里水性杨花的姘头。
“那些在武馆里的日子,只是一场梦……”
她极其冷静的否定了那一段美好的过去,却令燕北差点惊叫出来,急急将女人掰了过来,以一种惊喜交加的眼神审视着女子冷而娇妍的脸孔:
“你记起来了!你记起来了!玲珑,你记起来了!”
玲珑淡淡的反问:“记起来又如何?记不起来又如何?放开我,我想睡了!”
她挣了几下,争不脱。
“好,那我们一起睡!”
他一把抱起了她,几步滚上床,随手一扯,云纱帐如流水般滑下,他们齐齐落到了合欢枕上。
嗯,话说,他想睡她很久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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