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先对方一步退出了白岩阵。毕竟对方也是个瞎子，若是在白岩阵被他们的攻击波及，闹了误会了就不好了。
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得低调一点。
比起巫歆的暴力破局，言柒轲就温和多了。他实力明显比巫歆要高，一剑就将阵法斩出了一条通道。他信步闲庭的穿过阵法，在距离郁意两人五十米的位置，客气的问道：“两位可曾遇到一位黑纱遮眼的姑娘？”
“没有。”
“有。”
异口同声，却是两个答案。
郁意看向宴清河，眼神控诉。说好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这话都是骗人的不成？
宴清河愕然一瞬，第一时间认错，“我错了。”
郁意摆手，不追究他的错，正色回答言柒轲的问题，“是有这么一个姑娘，挺漂亮的。”
如今的言柒轲耐性很好，听到郁意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她是从这边去了吗？”他即使修为高，可也做不到巫歆即使无眼也能视物的地步。只能一路追，一路问别人。
前面遇到的人，除了剑宗的弟子，都是有问必答。只眼前这一男一女，倒是有心糊弄他。可如今静下心的他，能听出他们言语中并无恶意。
“你追上她要做什么？”
郁意是真的在现实中第一次遇到小说中的虐恋，闲时之时，对此虐恋情深的发展是真挺好奇的。她想知道，是不是虐恋情深的最后都是以在一起为结局。
言柒轲沉默一瞬，苦笑道：“她有个东西落在我这里了，我得亲自还给她。”
郁意一愣，“我还以为你追着她是为了再续前缘。”
言柒轲摇头，“她即使心中有我，可事已至此，便是我死在她眼前，她也不会回头的。”从她知道他是巫歆的师尊开始，他们其实已经结束了。
再续前缘，也不过是他的妄想罢了。
知道这两人不是再续前缘，郁意就没有继续探听的欲望，指了方向，目送言柒轲离开。
“所以说，做人还是要善良点。”
若是言柒轲当初阻止了龙音雪，他与巫歆也不至于如此。
宴清河：“自作自受罢了。”
郁意看向宴清河，应和他这话，“以往这种你来我往的虐恋从不在我的小说清单呢。我可以容许外力虐男女主，但绝对不允许内力虐男女主。”
“这内力指的是……”宴清河有之前的错误回答，这次询问谨慎得很。
郁意：“就这种，自作孽不可活。”
宴清河正色道：“我明白了。”
“我看好你，”郁意拍了拍宴清河的肩膀，继续闯进白岩阵锻炼肉体。
宴清河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
言柒轲与巫歆之间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重演在他们身上。
本以为，偶然遇到巫歆和言柒轲已经是机缘巧合了。可夕阳西斜，黄昏来临，他们又见到了一人闯入了白岩阵。
郁意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目不斜视的分割灵兽尸体上有价值的部位。
宴清河呢，则是在与地底钻出来的灵兽战斗。满身岩甲的灵兽，身上采集的各种材料，补充了材料清单，更新了不少配方。
那个女修穿过白岩阵，只瞥了郁意两人一眼，直追着言柒轲他们离去的方向而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郁意才看了那边一眼，凝眉沉思。
宴清河已经解决了灵兽，将尸体拖到郁意面前，见她神思不属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刚才那女修可有不对？”
“她是冰属性。”
郁意回答。
“嗯？这有什么不对吗？”宴清河疑惑。
“直觉告诉我，她可能就是龙音雪，”郁意回答。
宴清河手一顿，“……这么巧？”
郁意看了眼龙音雪离去的方向，意有所指，“怕不是巧合。”
孤龙说过，龙音雪对言柒轲有超出师徒情谊的占有欲。如言柒轲是追着巫歆而来，那么得到消息的龙音雪追着言柒轲而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宴清河索性将灵兽尸体收起来，道：“那就追上去看看吧。”
运气好的话，他们的谋划或许会尽快完成。
两人对视一眼，郁意收了东西，与宴清河结伴追了上去。
既然已经决定做那个挑起杀戮之因的人，郁意就不会半途而废。眼下龙音雪将这个机会送到了眼前，她岂有放过的道理……
——
巫歆解决了围攻她的灵兽灵植，奔着横生的灵种而去。这个灵种是八级冰凌蛛为本体，融合了灵者尸体与灵兽尸体。每一道血傀的攻击，都蕴含着冰凌蛛自带的寒毒。
化为灵种的冰凌蛛寒毒明显更厉害了，触及的生物和死物都会被快速冰封继而化作冰渣碎裂。
即使巫歆是冰属性，也不敢轻易沾上它的寒毒。
她的剑气凌厉，自带寒意。再加上成年之后体内觉醒的龙脉，每一击都带有隐约的龙吼之声。龙吼之下，犹如音攻。
没有强大的魂体，是撑不住了。
灵种毕竟是各种死物所成，魂体驳杂，且不是生魂。在龙吼之下，围攻她的血傀分崩离析。巫歆抓住这个机会，一击斩杀灵种。
得到冰凌蛛变异的寒毒，巫歆准备继续动身。
突然，她耳朵一动，厉声喝道：“谁？出来！”
“歆儿。”
言柒轲从树后走出，即使看不到巫歆，可只要听得到她的声音，他就满足了。
巫歆眉头一皱，“你跟着我做什么？”
“听说龙血草能彻底觉醒龙脉，生出新的龙目。”言柒轲知道巫歆是个不愿意被隐瞒的性格，有过前车之鉴，他直言说明了来意。
巫歆：“不用，龙血草我会自己取。你从哪来，就回哪去。你我之间，早已两清。”
言柒轲苦笑，“守护龙血草的灵兽怕是化灵期十二级巅峰。你一个人，是对付不了它的。而且，龙音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如果可以，言柒轲是再也不想提及龙音雪这个名字。可事与愿违，他如今不提不行。
“她来了便来了。要打要杀，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巫歆只后悔当时余力不足，没有彻底斩杀龙音雪。
不，或许不是她余力不足。而是有天道庇佑，她杀不死对方。
想到此处，巫歆对所谓的天道早已弃之如敝履。
她失了龙目，也失了气运之子的身份。天道不曾庇护她，却庇护一个小偷。这样的天道，她从未信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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