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我身边？”
褚文昊眉头微皱，不喜欢有人监视他，很拘束。同样他身边全是日本间谍，他知道却不能说，很多细节可能无意中暴露出内心想法，让白箬察觉到。
他接触共党存在很大风险，跟军统接触勉强能解释通，毕竟有白箬打掩护，可跟共党接触没有合适理由。
“是，必须留在褚先生身边。一方面方便彼此合作，随时对接，中间不出现丝毫问题。另一方面，其余各地区衔接都需要我出面跟上级沟通及被捕同志交流，以及后续收尾工作，否则毫无意义且会大面积坍塌，同样不具备保密性，一旦有危险发生能最快时间处理。”
“机会难得，梁宏志允许我接触你，就不能再回去，否则在无光明正大契机。”
褚文昊大口吸烟，有几分道理，就秋雅自己知道总比所有共党知道安全。此时接触没毛病，有梁宏志打掩护，再出现有些刻意很容易引起怀疑。包括后续跟共党合作可能没有今天这般顺利，有秋雅负责协调很合适。
“留在我身边可以，却需要很好的理由，有些难办。”
秋雅笑笑：“不难办，外界都传褚先生风流倜傥，喜欢猎食美妇人。我遂差强人意，总能说得过去，褚先生当一回强盗合情合理。”
好强大的理由，气得他翻白眼。理由是好理由却有点影响声誉，虽然他没啥声誉可言。
“你不懂，有风险。”他很为难，白箬在身边随时观察，真假一眼就能看穿，这种事装是装不出来的。
秋雅眨动美眸，有点想明白了。
“怎么，白秘书每晚都听墙根，还是没男人睡不着觉？”
褚文昊端茶苦笑：“是，白秘书没男人睡不着，而且她跟日本人走得很近，你明白其中的危险吗？”
“这……”
可以想象，白箬若是日方眼线，会随时注意褚文昊一举一动，包括身边接触的人都不会放过。不可能在像跟陆川那样假扮夫妻，很容易被识破，一旦识破所有事情即刻推翻，双方都处于危险边缘。
滴答——
滴答——
时间一点点过去，秋雅粲然一笑，俯首语气有几分萧瑟，“我听说褚先生已经结婚生子，不知真假？”
褚文昊点点头，“是啊，我夫人唐美丽给我生了对双胞胎，佳佳跟卫国，两岁了，很可爱。如今跟我父母都生活在瑞士，说起来真想他们。”只有说到自己孩子时他才会放下所有伪装，眼中只有怜爱与期盼，想马上回到她们身边。
“很幸福。”
“我没问题！”
褚文昊诧异一眼，要知道民国女性虽自主有独立性，但那只是个别要强女子，很难得到社会普遍认可，同样婚姻也不会太幸福。
主流还是一旦女子失去贞洁，结过婚，跟过男人，余生几乎不会再得到男人真心喜欢，孤独终老一生遗憾是最终归宿。
明明知道答应代表着何，却没有过多犹豫，让人肃然起敬。
褚文昊沉默吸烟，秋雅伟大，他也不是小人。始乱终弃总会于心不安，很为难。
“怎么，你还不愿意？”秋雅语气些许不满。
“先这样定，也许不用走到那一步。”
“走吧，出门转转，让你感受一下，也给外界看看，演戏也要用心才行。”
…………
下午四点半。
城内某处，军统乙组组长梁龙接到下属汇报梁宏志最疼爱的五姨太突发疾病，正在送往医院路上。
“组长，机会难得，梁宏志一定会赶往医院看望。眼线给德国医院打的电话，小鬼子不敢去撒野，绝佳刺杀机会。周围除了各国几个警卫士兵之外，伪军、保安团都相距两条街，只要行动快等日军接到消息赶来一切都结束了。”
“很好！”
梁龙拍案而起，激动地错手踱步，他已经憋了一个月，用尽力气各方安插针对，可惜梁宏志出行大批人员跟随，杀了他自己人也很难跑掉。
“马上安排乙组所有成员，迅速在德国医院周围布置，梁宏志警卫应该进不了医院，等里面得手后在看情况通通除掉！按照早期制定计划安全撤退潜伏一段时间，等待命令！”
“是！”
“德国医院内部有自己人吗？”
“好像有，应该是甲组人员，可能要协调一下。”
梁龙想了想：“你先安排人在周围布置好，让那些洋鬼子带负责刺杀的兄弟进医院提前在走廊里埋伏，一旦发现目标上去给他两刀，捅死他！枪械不要动用免得招来鬼子，等梁宏志死掉发信号通知门口除掉跟随汉奸……”
“是。”
等下属离去，他独自取出电台联系马汉三，需要甲组队员配合行事。他没接到丝毫叛投命令，也不知道是戴春风没安排，还是马汉三没布置。总之，一切按照之前制定好的行动方案来做。
滴滴——
褚文昊跟秋雅刚从王府井转出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主要给秋雅装扮，花了几千日元。
川岛眼尖，开车经过瞅到白毛，按喇叭提醒两人，车停在身前瞅了一眼经过改装变得娇艳许多的秋雅讥讽道：“褚文昊，你可真是个风流侠士，梁院长安排秘书到你身边做事，没让你据为己有。”
褚文昊拍打着车顶，倚靠在车身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秋秘书生的窈窕潇湘，淡雅之余不失风情，娴熟之余兼具知性。既有年轻少女的纯真，又兼顾成熟女人的妩媚，我第一眼看到就喜欢，已经动了猎艳之心。麻烦你跟梁宏志说一声，今后秋秘书留在褚某身边，工作之余探讨人生真谛，瓜田李下追寻大道至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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