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像被人拿着钝刀在刮，一刀不致死，却千疮百孔。
秦随渊扶着戚颜的脸，让戚颜抬头：“颜颜，看着我。”
戚颜眼帘颤了颤，半晌终于抬起眼帘。
她眼睛里面有害怕，害怕会在秦随渊眼中看到对她的厌恶。
哪怕一丁点, 她都受不了。
心底开始滋生出阴暗，如果阿渊厌恶她的话，她也不会放手……
她会把阿渊关起来。
如果他还是用厌恶的眼睛看他，她就把他眼睛蒙起来，又或者……干脆挖了。
可是舍不得。
阿渊的眼睛好好看。
戚颜抬眸，对上秦随渊的目光。
也只是一眼, 她便愣住了。
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里哪里有什么厌恶, 哪怕一丁点的不喜都没有, 有的只怜爱、是喜爱，是把恨不得把她捧在心尖上宠的疼惜。
“我的颜颜是我的宝贝，又怎么会是怪物。”他低沉的声音极尽温柔。
“我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怕你。”
他低头靠近，在戚颜额头落下虔诚的一吻。
“所以，颜颜别害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永远会和你一起。”
“嗯。”戚颜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跟着下来。
她真的很少哭。
前世不管被圣宗宗主如何百般折磨，她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可现在她却忍不住了。
秦随渊见此，再次低头去吻她的泪。
“乖，我在呢。”
他没有让戚颜不要哭，因为他知道在从前，必然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给过戚颜依靠，允许她可以肆意在他怀里哭泣。
“嗯。”戚颜呜咽出声, 像是要把前世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后面戚颜又把自己哭累了, 只是这一哭，她心里的郁气似乎也随之完全哭没了。
“眼睛肿了。”戚颜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瘪了瘪嘴，“丑。”
漂亮依旧是她很在意的问题。
“我让秦管家送冰毛巾过来，冰敷一下就好了。”秦随渊吻了一下戚颜的眼睛，“而且我的颜颜不管什么时候都漂亮，一点都不丑。”
戚颜闻言，这才露出笑脸：“嗯。”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我是最漂亮的。”
秦随渊跟着笑：“嗯，颜颜是最漂亮的。”
戚颜高兴，不过她没忘记：“不要告诉秦管家我哭过好不好？”
有点丢人。
这么丢人的事情阿渊知道就够了。
秦随渊点头：“好，不告诉他，只有我知道。”
“那冰毛巾……”
秦随渊顿了一下：“我敷。”
戚颜歪头：这样秦管家会相信？
“会相信的。”秦随渊回道。
只是肯定也猜得出来，但就算他们知道的话，也只会心疼，不会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
戚颜看着秦随渊：“好吧。”
阿渊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管家很快就将冰毛巾送了过来，眼神里面有担忧：“主母，她没事吧？”
秦随渊摇头：“没事了。”
他接过冰毛巾，顿了一下道：“这冰毛巾是我要用, 不是颜颜。”
秦管家失笑：“是。”
秦随渊将门关上, 就看到戚颜从屏风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暗中偷窥.jpg
小姑娘似乎发现了他阳奉阴违的行径, 鼓了鼓腮帮子，那眼神像是在说，阿渊是坏蛋。
坏蛋阿渊朝她走过去，很诚恳地道歉：“我的错，没想好措辞，居然让秦管家猜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毛巾递过来要帮戚颜敷眼睛。
戚颜鼓了鼓腮帮子，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只是也没有用力，倒像是未长成的小兽在磨她的小奶牙。
秦随渊失笑：“乖，先敷眼睛，不然待会真肿起来就难受了。”
他牵住戚颜的手，将她往床上带。
等戚颜乖乖躺好了之后，她才将冰毛巾盖在她眼睛上面。
“舒服。”冰毛巾一盖在眼睛上面，戚颜便忍不住道。
舒服？
秦随渊二话不说，低头在戚颜唇上轻咬了一口，阳气便渡了过去
“哪个更舒服？”秦随渊问。
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戚颜毫不犹豫地回道：“阿渊。”
她又道：“阿渊，还要。”
眼睛上盖着冰毛巾，也因为看不到，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戚颜觉得……好刺激。
哭累了，又被吻舒服了，戚颜又睡着了。
而这一次梦里再没有那些痛苦的回忆。
见戚颜睡得安稳，秦随渊这才稍微安心一点，天知道戚颜做噩梦的时候，他又多难受，只能不得能代替戚颜痛苦。
戚颜睡着之后，秦随渊本来想去审讯堂见一下那个发狂的男人的，然而他才准备起身，戚颜便有了要醒过来的征兆。
秦随渊低头一看，便看到戚颜正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摆。
“我在。”秦随渊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戚颜的脑袋。
戚颜刚刚蹙起的眉头这才又展开。
秦随渊见状，知晓一时半会是不能去做别的事，左右也不着急，便脱鞋上床，直接将戚颜搂进怀里。
昨晚因为担心戚颜，所以一晚没睡。
修炼之人如果进入修炼状态，几晚不睡都没有关系，然而秦随渊昨晚并没有进入修炼状态，所以硬生生熬了一晚上。
这会儿也有些睡意。
更何况，戚颜正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呢。
这三分的睡意也生生变成了九分。
秦随渊也不强撑着，让自己慢慢陷入睡眠之中。
而这一次，他又做梦了。
然而这一次梦到不再是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而是一座仙门？
而且能看出住在这里的人身份不低。
秦随渊正疑惑这里是哪里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仙袍的男人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看着仙风道骨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秦随渊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打心底地生出厌恶，甚至动了杀心。
他想杀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只是这股杀意还是被秦随渊生生遏制住了，因为他注意到这个男人手里还牵着个小孩……
是个女孩，约莫五岁，瘦瘦巴巴的，不过很是白净，而且出奇地漂亮。
看着那小女孩，秦随渊心头狠狠地颤了一下。
那是……颜颜的小时候。
而这里是属于颜颜前世的世界。
今天依旧六千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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