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修的后背,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冷汗,若是到了他,不知道又会是何等的为难。
“这第二件就有意思多了,这一瓶药,专治眼疾。”青夫人手中拿了一个白瓷的小瓶,她看向宫子修,“治眼疾的药有许多,唯有这一种,立竿见影。”
宫子修叹了口气,来了,到他了。
宫二里早年不要命的雕,不要命的刻,那管白天黑夜,一心只想着快点赶出来换成白花花的银子。是以,他的眼睛有些坏了,一到了夜里,就看不了精细的东西,入目全是模糊的一片。宫子修怕,他怕长久以往,宫二里白天也会这般。
所以,他立功后只求了光正帝一件事,他想要京城治眼疾最好的药和太医。
是有些效果的,只是,见效甚微。
“不知这价格?”
“一千两……”
“金。”宫子修这次没有让她继续卖关子,接下了她的话。在青夫人戏谑的笑意里,朝她拱了拱手,苦笑着说道:“多谢青夫人的好意,只是这东西实在稀罕,内子怕是消受不起。”
“果然,我还道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都说宫少卿和夫人感情甚好,如今一看,也就这般了。”她说完敛着眉眼,嗤笑了一声,说道,“也怨不得你,天下的男子大抵都是相似的,薄情寡义,逢场作戏。”
“这第三件,叫忘尘海,是服用后就能叫人忘却心底最深的痛楚和欢愉。一千两金,樊公子要是不要?”
“不要。”
樊霁拱了拱手拒绝,然后起身告辞。宫子修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宫子修在想着如何得到那瓶药,而樊霁,他握紧了拳头,家中私密,为何会被那些人知道?
他的母亲对外说的是虔心礼佛,避不见客。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母亲是当年生产的时候吓着了。那是个女婴,生下来时好好的,可第二天,母亲带着孩子睡在屋内,乳娘听到一声惨叫,进去的时候,就见那孩子全身青紫,尸体已经硬了。
太医的解释是女婴生来便是不足,像是心疾。
可母亲不信,她偏信那女孩儿是被恶鬼害死的,还说孩子托梦告诉她了,府中有鬼,有鬼要害她。
父亲为了安抚母亲,背负着满身的骂名,分了家独自立府。随后遣散了妾氏,打发了母亲觉得恐惧的家仆。府里能换的人都已经换了,小小的樊霁在府里看不到一张熟脸,可母亲还是说,有鬼。
后来,她就整日的躲在小佛堂里,念叨着有鬼。
直到父亲扩建佛堂,还给她在佛堂附近修了屋子,她这才安分了,不再整日里念叨着有鬼。
这件事,知者甚少,是谁告诉七皇子的?
樊霁眯着眼,藏下了满心的戾气。
包厢内,青夫人兴致缺缺的靠坐着,说道,“又是这般,七皇子真是煞费苦心。”
七皇子笑了笑没说话,红衣女孩儿知道他们顾忌自己,便懂事的出门了,说是去寻一位友人。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带着这么一个小姑娘过来。”
七皇子饮了一口雁门雪,笑的神秘,“这是连本宫都觉得有趣的姑娘,她足够聪明,又生的那般好,就像是上天送来助本宫的。”他摩挲着手上的酒杯,缓缓说道,“她很了解樊霁。”
“说是曾痴心错付,可,她知道的太多了。”
“她好像,也很了解本宫。这人,要么是生来就聪颖如斯,要么,就是城府极深。”
“城府极深?这么小的姑娘家,我看着倒不像。”
“本宫也希望,她只是生来便聪颖敏锐。”
嘴里的雁门雪凌冽辣喉,却让七皇子满意不已。他只是希望,遇上如此聪慧的姑娘,真的只是他的运气好,而不是别的,叫他困扰的圈套。
“今日也劳烦夫人跑一趟了,本宫差人送你回去。”
“那就有劳了。”
雁姑娘提着裙摆,迈着小巧却急促的步子,走了许久,才看到那白色的身影。
“樊公子。”
樊霁回过身,发现是七皇子身边的女子,心底生出了不悦,但到底是礼数周全的问道,“不知姑娘有何事?”
雁姑娘四处望了望,见周围没什么人,便凑近了一些,站在樊霁面前,微微仰着头,一双杏眼专注的望着他,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在意和忧伤,“樊公子,你可千万不能去找青夫人买那药。”
她说的声音很小,可樊霁听清楚了。
他无暇顾及眼前的春光,问道,“为何?”
雁姑娘又凑近了些,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身上。她白皙细腻的手抓着樊霁的袖子,踮着脚将嘴凑近了他耳边,说话间将暧昧的热气留在他的耳边,“这世上,没什么‘忘尘海’。”
“你的意思是……”
“别说!”雁姑娘着急的打断了他,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面带哀求,楚楚可怜的说道,“公子什么也别说,若是下次再见,千万莫同我说话。只当没见过我就好,公子只需记得,我不是坏人。”
“在下感激姑娘,不知可否知道姑娘名姓?”
“不了,”她退开了几步,杏眼中泛着水光,低着头有些低落的说道,“便是不说,才能叫公子将我记下。记得久久的,时刻都猜测我是谁,时刻都想着谁是我,那样,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后才慌乱的用手捂着脸,恼怒道,“樊公子这是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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