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纸柔睡在于嘉年的主卧。
若不是怀孕，她哪能进主卧！她才没有那个福气和资格，以及……勇气胆量。
于嘉年亲口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主卧她别随便进来，他有轻微洁癖。
自从上次于嘉年发脾气把她拉到主卧发生关系那晚，他们俩从来没有同床共枕。
程纸柔模糊记得于嘉年发泄之后就把自己扔在床上不管不顾洗了澡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至于他最后在哪睡的，累的不行，身体上和精神上的疼痛让她昏昏欲睡。
不是客房就是书房，反正就这两个。
然而现在，程纸柔睡在了他的床上。
而且是他开的口。
心情不是一般的悬浮刺激，只觉得……只觉得周遭身，衣服，头发等等都充满了他身上的气味，填塞了她整个心房，淡淡薄荷醒脑又好闻。
程纸柔偷偷瞟了一眼于嘉年。
轻声询问，“要不……你上来睡吧？实在不行就在中间放个枕头当界限。沙发太硬咯人，睡久了会身子疼。”
十月怀胎，不是一天两天忍忍就过去了，沙发哪有床睡的舒服踏实，于嘉年要是一直都睡沙发的话，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连程纸柔都没察觉到，无形之中，她开始心疼关心上了于嘉年。
之所以睡沙发就是怕半夜挤到她，碰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于嘉年果断在一处沙发休息，他说，“有事叫我。”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没有和女人同睡的习惯。
“嗯……”程纸柔掂起被子举过头顶，沉浸在他的气息中慢慢磕上眼。
一夜好眠。
…
于善知道程纸柔怀孕了，择日特意带来一提篮水果和各种补品。
“嫂子，恭喜你要晋升为母亲了！”
程纸柔咧嘴笑的温柔，上前要好的牵着于善的手来到沙发处坐下，她眼里，于善是小姑子也是好闺蜜。
程纸柔腼腆说起来了昨晚之事，“我……我昨晚没睡在我自己卧室，而是你哥的房间。”
“很正常啊！你们是夫妻睡在一张床上……难不成之前你和我哥是分开睡的？！”
“嗯……”
“感觉怎么样？”
“踏实，有安全感。你别理解错了，没有睡在一张床上，我霸占了他的床，你哥睡的沙发。”程纸柔解释。
于善不理解，“为什么不睡在一起？”
“你哥说怕晚上不小心碰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
“不是这个原因吧！”
不说程纸柔怀孕，外界人根本看不出来，因为她肚子完全没有变化，一如既往的平坦。
程纸柔没听出来，没多想，“你哥说的，我也没多问。”
“我哥呢？”
“去公司开会了。不过很快就该回来了。”
“善，你来的正好，你有当母亲的经验，你可得好好跟你嫂子讲讲哪些注意事项啊，孕妇忌口吃不得什么等等。我看你这几天挺闲的，不如待两天陪你嫂子解解闷，散散步。”于母下楼过来说。
“可以啊！”
“纸柔，你和善聊，我去超市买点新鲜鸡肉，排骨回来给你煲汤喝。”
“嗯嗯。”
于母走后，程纸柔哭笑不得，“我这几日喝鸡汤，各种汤喝的都腻了。”
“孕妇就应该好好补充营养，鸡汤挺好的。”
“唉，今天周五，包子怎么没来？”一小一大最喜欢在于善屁股后面跟着。
“害，别提了！大的因为不写作业在家挨揍，小的在画画，我走的时候偷偷摸摸来的。你怀着孕，哥哥又顽皮你不是不知道，万一一个不小心撞到你，我可就是于家的罪人！”
从早上，大的哭到中午，陆怀韫也是，多大一个人了还跟自己儿子计较，父子俩说不定这会儿还在恶斗。
她嫌吵就过来了。
环顾四周一圈，于善好奇着，“我坐这有一会儿了，嘉岁和梦珍呢？”
“嘉岁这几天都没在家，梦珍也是。”
“怪不得我说呢。”
坐久了，程纸柔觉得闷腰疼，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同于善说。
“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吧，在家憋太久了，再不晒晒太阳都要发霉了。”
“嗯嗯！”
……
陪程纸柔散心散到一半，陆怀韫电话打过来问她去哪了。
于善没好气，“嫂子怀孕了我过来看看。有事吗？”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你儿子找你有事。”
“……”
下一秒。
“呜呜……呜呜呜，妈咪，坏蛋粑粑打我屁屁，呜呜呜……我不想和坏蛋粑粑在一起，我想要妈咪，呜呜呜……”大包子哭的一更一咽，哼哼唧唧。
“作业写完了吗？”陆怀韫的声音。
“今天星期五，我……我明天再写。”大包子又是这个拖作业的老毛病。
陆怀韫声音很冷，“今天写，今天写不完哪也不准去。”
“呜哇！妈咪！你在哪，你快回来！呜呜呜……小王八生气要吃小孩儿！”
“冤种，我是你父亲！”
“小王八，就是小王八！！”
“……”
“唉。”于善重重叹口气，已经感觉到疲惫不堪了，“包子，妈妈也救不了你，乖乖把作业写完好不好？”
“嗯……哼哼……妈咪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妈咪，弟弟也想……”
“很快很快，包子什么时候把作业写完，我什么时候就回去！”
临挂断，于善听见大包子在呐喊，“为什么漂亮妈咪嫁给坏蛋粑粑，为什么漂亮妈咪喜欢小王八！呜呜呜，我不要小王八当我粑粑，我要妈咪换个粑粑！粑粑凶凶，粑粑每天就知道揍我，打我！呜呜呜……”
然后，陆怀韫。
“我发现儿子脑子有点问题，找个时间我们陪他去医院看看开颅手术。”
于善：……
程纸柔：……
“滚！说出这种话，陆怀韫，我建议你也去医院看看脑袋！”
陆怀韫：“我——”
不愧是冤种和冤种他爸！
绝了！
听完这段对话，程纸柔笑的眼泪都冒出来。
好活跃的一家人啊！
等哪天她肚子里的宝宝出生了会不会和包子一样淘气？还是和奶包子一样乖巧？对了，还不知道怀上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儿，是女孩儿的话，于嘉年喜欢吗？
越是富贵之家，越比较在意重男轻女。
程纸柔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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