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的这一倒下，就像整片天塌了下来，让顾小冉瞬间崩溃。
所有悲痛和绝望向她压了下来。
软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顾小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长得那么好看，以前她偷偷看他的时候，总想摸摸他的脸，却又怕他乱来，不敢乱摸他，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摸他了。
她笑了，那笑却比哭，还让人难受。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好皮肤，但在她眼里，他还是以前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
嘴角浮上一抹凄然笑意，“你说我不走，以后的日子就不要过了。你真以为我会听你的？你做梦吧，就算死，我也要缠着你。等我回去把小涵安顿好了，我就去找你。你敢花心在下面找女鬼，我做鬼也要撕了你。”
一只大手按住她的小手，接着听见墨卿的声音传来，“我还没有死呢，你哭什么？”
顾小冉呼吸一窒，紧紧地盯着墨卿的脸。
墨卿仍闭着眼睛，如果不是他的手还覆在她的手上，她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你没死？”
墨卿闭着眼笑了，“哪有这么容易死。”
“没死为什么会突然摔下去？”
“我一个大男人，哪能醒了还让你背着。”
“你……你不是已经没了呼吸……”
顾小冉想到自己刚才以为他死了，说的那些话，心脏怦怦乱跳，苍白的小脸慢慢地泛了红。
“屏了一下呼吸罢了。”墨卿睁开肿涨的眼睛，又是一笑，身上实在太痛，摔在地上的那一刹更痛得穿心入肺，他不过是屏了一下呼吸，让那痛过去，这傻丫头竟以为他死了。
看着她羞涩的小女儿神态，又想到她明明虚弱的走路都难，却硬撑着把他背到这里，以为他死了还要陪他一起死，心里不由地一荡，五指一合，握住她的小手。
顾小冉身子微微一震，原本以为他死了，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欲望，突然见他活了过来，还对她做出这样温柔的举动，一时间分辩不出是喜还是心酸。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
墨卿情况并不好，但好歹是醒了过来。
他不想她再为他担心，不愿意告诉她真实的情况。
墨卿睁开眼睛，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收紧握着她的手，“以后不要这么傻，不管我有没有事，你都得好好得活下去，小涵需要妈妈。”
顾小冉眼眶一热，落下泪来，“小涵需要妈妈，也需要爸爸。”
墨卿看着她，苦涩的心田里涌上一股甜意，这是他这辈子最想听见的话，有她这句话，他死都无遗憾了。
“别哭，我真没事。”
顾小冉吸了吸鼻子，可是泪水怎么也忍不住地往外涌。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又上来了，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但又开始烧。
顾小冉虽然不懂医，却也知道他现在情况一点也不好。
“我们快点去医院。”顾小冉看向左右，这里离公路还有很远，不由地暗暗着急。
这时，一道彩色烟雾冲上天空，然后炸开，像一朵漂亮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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