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月散人的修为见识自然看得出，沈柔的武神之铠被掏空内部，变成一套“空架子”，徒儿最强手段被破。
清月散人还看得出，这小子掏空武神之铠的手法，跟弄没玄冰剑的手法如出一辙。
那种手法就是：直接炸碎！
但她肯定不相信玄冰剑是被许昂“炸碎”的。
开玩笑！
即便是她，弄断玄冰剑也得花好上好大工夫，更别说“炸”得灰都不剩。
结果你跟我说一个刚入第二境的菜鸟直接一根手指就八玄冰剑给点得灰都不剩？
这跟她几千年塑造出来的修行观可是严重不符的。
所以她也不相信武神之铠是被这小子给打空的。
应该是用了什么法宝吧？
但输了就是输了。
许你用玄冰剑、武神铠，就不许别人用法宝？
这小子单指点剑、两指点铠的时机妙到毫巅，这说明他的速度比徒儿只快不慢，即便取了巧，本身实力也绝对不差。
而且他明显手下留情了。
要直接把整副武神之铠收走，徒儿的丑就出大了。
‘好你个虚云子，竟能把个废物徒弟调教至此！’
擂台上，沈柔眼眶含泪。
好胜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输。
尤其她这种之前人生从未输过的人。
她快哭出来了。
清月散人一阵心疼，手臂抬起，宽袖中飞出一道绿光裹住沈柔，红色铠甲缓缓消失，沈柔重新穿上浅绿劲装。
她是输了，也难受，但真正好强的人又岂会被一次失败打倒。
她强行把眼泪控制在眼眶里。
清月散人看出来的，身为天之娇女的她多少也看出来一些。
这位师兄即便取巧，本身实力也绝对不差。
她欠身对许昂行礼：“多谢师兄赐教，希望哪天还能跟师兄再切磋一二。”
许昂回了一礼：“好说。”
说实话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刚才他想把对方的“甲”给剥了，也是想让对手失去战力，直接认输。
但他又怎么能想到对方会裸穿战甲。
正常人会这么干吗？
他用超级视力透视也不过是那种“明明把防盗门反锁了却偏偏要拉一拉门把手确认门的确锁上了”的保险心理而已。
结果就……
非礼勿视了。
其实这也不是沈柔有什么特殊癖好。
她才第二境，纯阳武神的武魂又岂是那么容易控制的，爆衣穿甲也是无奈。
此次擂台战算是结束了。
这时——
“小子，把玄冰剑还来！”清月散人冷冷道。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本来想让自己徒儿狠虐一把虚云子的徒弟，达成自己“找场子”的目的，结果被反打了一波脸，她心情能好吗。
许昂闻言一愣，“没法还了啊，都没了。”
“没了？”清月也是一愣：“没哪去了？”
“就……相当于打‘碎’了吧，什么都没剩下的那种‘碎’。”
“……”
清月看了看虚云子，又看了看许昂，“呵呵，呵呵……”她被气笑了。
她上到擂台，站到许昂前面，手伸出宽袖，已然握上跟沈柔那把一模一样的玄冰剑。
玄冰剑乃雌雄双剑，她给沈柔的是雌剑，她这把是雄剑。
清月捏着玄冰雄剑剑柄，剑身递向许昂，“来，再给师伯打‘碎’一次，让师伯开开眼。”
‘我现在就抓着雄剑，我不信你还能收走？’
许昂也懂。
对沈柔那把玄冰剑用破甲劲的时候，劲力直接把玄冰剑湮灭成无了，看起来的确不太像是打碎。
也难怪人家不信。
于是。
他用中指指尖在这把玄冰雄剑剑身上轻轻一点。
【中指破甲劲·削弱版】
“啪——”
玄冰雄剑直接炸成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清月：“……”
她愣了几秒，然后看怪物一样看着许昂，随后又看向虚云子。
“那个，师姐啊，那把雌剑我可以赔你，这把雄剑是你自己让打的，我就不赔了。”
虚云子可是很平静的。
当徒儿说雌剑的消失是被他打“碎”的时候，他就已经信了。
没办法，这个徒弟的战绩摆在那儿呢，他说啥那就是啥。
他哪怕说他是天音的爹，自己也信！
而一旁的沈柔。
她的拳头捏得紧紧的。
她知道她和许昂的差距一定远比自己想的大得多。
但为什么……
自己更想赢他了呢？
……
“虚云啊，你刚入门的时候师姐待你不薄吧？”
“我怎么记得我在入门两百年后，咱俩才见第一面？”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确为你付出很多，而且都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
“师姐不妨有话直说。”
“把这个许昂让给我。”
青云秘境万里高空，清月正跟虚云子商量着。
“不可能！”虚云子断然拒绝。
“你已经有十七个弟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师姐至今才收了一个，你忍心看师姐山门冷落，后继无人？”
“我要说‘忍心’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好你个虚云子！”清月怒道：“既如此，你我师姐弟从此恩断义绝，不必再有来往！”
虚云子一愣，随即认真道：“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一会儿就会离开这里？”
“……”清月沉默良久，又笑了起来，仿佛刚刚的狠话都没说过一样，“师姐此次前来就是要在你这里小住个几十年，走什么走，许师侄资质之高，柔儿都望尘莫及，正好可以让她跟许师侄请教请教修炼之道，也算加强咱们两脉的关系嘛。”
“也罢，”虚云子叹道：“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他忽然想到了天音那张惹人厌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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