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到飞仙门，姜城并没有遇到什么冲突。
整个宗门风平浪静，上到掌门，下到外门弟子，全都有条不紊。
由于整体实力摆在那，周边也没什么敌人来挑衅造次。
宗门后山，清风吹拂着纪灵涵的发梢，一如她此刻轻快明媚的心情。
“大劫终于结束，如今总算不用担心危机来临了。”
在此之前，她虽然不担心陨落，但总归担心各种不可预知的变故，迫使自己和姜掌门分离。
而现在，狂风骤雨可算是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应该能一直持续下去了吧？”
姜城点了点头。
“但愿吧。”
尽管这哥装逼成瘾，不发生点战争不利于他出风头，但眼下这岁月静好的时光，他也还是很乐于看到的。
只不过，他总觉得这局面来得太突然了。
原本穷途末路的‘末法时代’，怎么就变回了欣欣向荣？
天封石去哪了？
世界本源被那样反复折腾，就没点损失？
修神流和修仙流以前打得脑浆都出来了，元能阵营和五神阵营也是杀得血肉横飞，现在回到元仙界，这么快就能摒弃前仇，和睦共处？
未免太突兀了点吧？
这些疑问堆积在他的脑海，让他有点想不明白。
“大劫真的结束了吗？”
纪灵涵微微一惊，旋即笑道：“应该结束了吧？”
姜城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仙母会做点什么，而不是全程默默无闻。”
纪灵涵的妙目中浮起了浓重的疑惑之色。
思索了许久之后，她才好奇问了一个问题。
“仙母……是谁？”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问出来，那城哥可能会认为对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但涵妹子显然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她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
“你不会吧？连仙母都没听说过？”
姜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几遍，差点怀疑她是不是别人假冒的。
毕竟从古仙界时代，他们就已经和仙母打过交道了。
对这个名字不应该感到陌生。
“没听过啊。”
纪灵涵满面茫然，她仔细回忆了起来。
回忆了许久后，眼内竟然浮起了一丝痛楚之色，然而仍旧没有想起仙母这个人。
姜城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迅速将林宁和罗远、印雪儿、莫尘、单泰等人找了过来，询问了他们同样的问题。
而他们的反应也和纪灵涵一致。
“仙母是谁？”
“有这个人吗？”
“不会是姜掌门在外面认识的红颜知己吧？”
“哈哈哈，你可不要胡乱揣测，纪师姐还在这呢。”
姜城已经无暇顾及众人的玩笑。
他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
“仙母是天道的守护者，你们都不记得了吗？”
“天道？”
众人再次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眼神。
“天道是什么？”
“不会吧？”
姜城嘴角都抽搐了起来。
他们竟然连天道的存在都不知道了？
有没有搞错，这也能忘记？
“那你们平时怎么修炼的？”
在和众人仔细一番交流之后，姜城差不多看出了他们的情况。
从下界直到古仙界、元仙界的一系列经历，他们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在他们记忆中，涉及到天道的部分，全都变得模糊起来。
又或者干脆被其他错误的记忆给替代了。
而他们的修炼并没有受到影响。
仍然还能悟道，还能感悟沟通本源，也能化道为源。
只不过他们悟道时，想到的并不是天道，而是感悟天地至理。
对于他提到的天道，众人纷纷表示大开眼界。
“听姜掌门这么一说，莫非元仙界的天地间，还有天道这种神奇的事物存在？”
“而且还有个守护者？”
“天道应该就是天地至理吧？”
“难道至理本身也有意识，还能主宰元仙界的规则变化？”
“不应该吧，天地至理是绝对公正的，怎么可能会形成自我意识？”
看到他们啧啧称奇，如同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模样，城哥也不得不感慨仙母的大手笔了。
那个女人哪里是无所作为，她的手笔简直大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纪灵涵和林宁可都是古圣了。
而罗远、莫尘等人也是圣尊巅峰的层次。
能抹去他们特定一部分记忆，那得要有多强大的手段？
而且不是抹去一个两个，是集体抹去。
不出意外，飞仙门之外其他宗门族群的生灵也遭到了类似的‘服务’。
“她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倒是很快找到了答案。
仙母一直最头痛的，就是有人觊觎天道，导致元仙界不稳定。
让所有人都忘记天道，甚至就算有人提起了，也觉得世上并不存在天道这种东西，那才是最安全的吧？
那样就再也没人会想着去谋夺天道了。
只是，另一个问题他始终想不通。
“她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
城哥表示自己都做不到这种事。
“这难度，甚至要比杀死元仙界所有人还高啊！”
“仙母能有这实力？”
“她要有这个实力，当初早就直接出来秒天秒地了。什么六大泉眼啊、夷啊、降神者啊，在她面前全都只是土鸡瓦狗而已，用得着偷偷摸摸藏着么？”
他又和众人闲聊了句话，忽然又想起一个细节。
“那你们听过无上道极没有？”
“无上道极？”
纪灵涵不假思索道：“当然听过啊，那是如今元仙界最神秘的一个顶尖圣地。”
莫尘和罗远等人也接过了话茬。
“无上道极是最近这些年突然出现的，这个圣地位于元仙界中心的真玄洲。”
“圣地人数不多，却有四位神秘莫测的宫主和八位神通广大的护法。”
“他们不称霸，也不和外界争夺地盘资源，挺与世无争的。”
“只是偶尔有一些纠纷，会请他们出面调停，每每主持公道都是不偏不倚，是难得的一股清流。”
“无上道极偶尔还会对外招收门人，不过招得极少，条件也极为苛刻。”
听到他们对无上道极赞不绝口的话语，姜城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他只是越发确定了一件事。
仙母真的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控制着元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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