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出现一个红色的小礼盒,她拿在手里,轻轻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
“很好看,谢谢你,旎旎。”
“不客气的。紫阳,你到底怎么了?你身体怎么样?你脸色很不好,你瘦了太多了。
你不是去了你弟弟家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父亲去世了。”
“啊?怎么会这么突然?叔叔生病了吗?”
“嗯,肠癌晚期。”裴紫阳说完,喝了一口水,刘旖旎跟着叹了一口气。
“紫阳,亲人的离世,难免会悲伤,尤其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家人。
你经历过的,我已经经历过五次了,我知道那是怎么样一种情绪。
此时,别人说什么对于你来说,都是没有的用处的。
这种悲伤欲绝的感受,只能靠我们自己慢慢的熬,熬过去了,或许就解脱了。”
“旎旎,你说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当初也是打败了十几亿,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
来都来了,总要经历过一些刻骨铭心的事情再离去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生活好无趣。”
“生活本就是很无聊的,所以需要自己跟自己和解,也就是自己骗自己,时常告诉自己:生活很美好。”
“都说人死了会上天堂,是不是说活着的人就是在地狱里?”
“或许吧。”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那么平静的坐在沙发上,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挂钟嗒嘀嗒的声音。
她看着那个红色的小盒子,伸手拿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旎旎,谢谢你的礼物,谢谢你陪我,我先回去了。”
“好,紫阳,你有事跟我说说,我也不会安慰人,但我会认真听,你别一个人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好。”
她穿上大衣,将小盒子放进兜里,然后拉上拉链,走出了单元门,走在润雨小区的甬路上。
道路的两旁都是枯萎的树枝,偶尔也会有一些在冬天里依旧保持绿色的松树,但是看起来落满灰尘,没有一丝生气。
在大树的角落还有一些没有完全融化的雪,里面掺着枯叶和泥土,又黑又脏。
天气越来越黑,越来越冷,但她依旧不想回家,她不想听见孩子的哭声,她不想看见母亲花白的头发,更不想看见孟海洋恶心的嘴脸。
“应该去哪里呢?”她一边走路,一边用脚踢着小石头子,一边自言自语。
她马上走到超市了,电话又开始了有规律的振动,她不想去理会。
施洁和周游正在关店门,她站在角落没有动,等他们走远才又走回超市门口。
她抬头看着超市的门头,黄色的瓷砖已经开始褪色,白天融化的积雪正在往下流淌的时候,被夜晚的寒冷空气冻成冰锥,一根一根垂下来,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是母亲,手机的光亮在黑夜中打在她惨白的脸上。
“喂,妈。”她滑动着手机屏幕,接了起来,母亲的声音流淌着灌入她的耳中:
“大阳,小树一直哭闹,刚才量了体温,有些发热,37.4,怎么办?
要不要去医院?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小施说超市已经关门了,你快点回来。”
“我马上上楼。”
裴紫阳听着母亲焦急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深深的吸了一口冬日夜晚的寒气,顿时觉得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她快步走上二楼,孟海洋已经打开门站在门口迎接着她。
“老婆,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去看你看小树。”
她还没进门,就听见小树的哭声,刚刚清醒的头脑,顿时开始嗡嗡作响。
而带着汗臭味道的孟海洋一扑了过来,更让她抓狂。
她迅速脱掉大衣,将鞋子换成拖鞋,走进卫生间去将手洗了干净,快步走进卧室。
“大阳,你看看怎么办?”裴母抱着大声哭闹的小树,看着她说。
“妈,别着急,没事,不算发烧,你去用温水给他擦擦身子就行,多给他喝些水,过几个小时再量一下体温。
没事的,妈,可能是穿的太多,屋子里又闷又热,他又很爱哭,哭的时候体温很容易升高,一会儿就好了。”
“哦哦,没事就好,那我好好观察,不行咱们就得去医院了。”
裴母将孩子放在小床上,拿了个摇铃逗着小树玩耍,小树慢慢的平静下来,一会儿就睡着了。
裴紫阳轻轻的走出卧室关好房门,坐在沙发上的孟海洋马上放下手机,走向她。
“老婆,要不咱现在就去医院吧,看看小树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是哭闹,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表情严肃的沉着冷静的裴紫阳,往上翻了一下眼睛,坚定瞪着孟海洋说:
“不用,多喝水,先观察。”
裴紫阳说完快步回走进卫生间,锁上门,坐在马桶上,看抬眼看着滚筒洗衣机。
洗衣机的门打开着,里面放着让她厌烦的黄绿色格子衬衫,她轻轻地抬起头,看着卫生间屋顶上的浴霸。
为了小树冬天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温度可以达到24度,她在网上新买了一个简易的浴霸,虽然是黄色的灯光,但依旧刺眼。
孟海溪怕刺伤孩子眼睛,最后还是决定在卧室里给小树洗澡,现在浴霸上面落满了灰尘。
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抛弃的浴霸,她打开开关,昏黄的灯光照在她颧骨高突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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