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落雷
三歌一只手抓住悬浮在水中的欲眼，一只手拉住我。她的手刚碰到，指间发出微光。一阵暖意通过她的手传递到了我的内心深处。
眼中恢复清明，僵直的手脚逐渐能动，这是子戌预留在欲眼中的意念么。。。意识逐渐清晰。
这是？三歌恍然，“无有，这是子戌留下的保护机制，当你拿到欲眼却要移交给我的时候，自动触发联通外界白空的术式。我能感觉到它和白空产生了共鸣，坐标找到就好办了，快振作起来。”
子戌果然深思熟虑，只有在危急关头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别人，他便设定了这样的触发机制。
由于我是被黑猫强拽入它的回忆里，我自己的链子和白空一开始就是割裂的状态。虽然白空本身无法进入回忆，但以往是可以被感知在现实的方位。
我怀疑山神在进入黑猫回忆的同时，也悄悄变动了坐标位置才让兮仁迟迟找不到回去的通道。
身上力气回复了不少，憋得难受，需要赶紧挣脱缠住脚踝得水草才行。向身下看去，在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急速冒了上来。
我心头一惊，从漆黑得轮廓来看像是蜿蜒游动的水蛇。
没办法只能作势防御，水流被搅动，细长的黑影急速穿梭在水草间，很快缠住了我的腰部。
一股意念直冲天灵盖，杂念和疲惫感被赶出脑海，这是兮仁的木藤。
木藤撑着我的身体快速上升，冲破水面摔到一块礁石上。我呛出一大口水，吐出大量的墨绿色的水藻。
“掉进去完全找不到你的气息了，还好子戌的欲眼发出了信号。”兮仁浑身湿透，头发滴着水，衣服也有很多处被划破。样子虽然狼狈但神采依旧。“木藤光是生根的地方都不好找。”
“不好意思，我一度想放弃。”我咳了几声，慢慢站起。这时才看到整个湖辽阔到无边无际的感觉，连接着远处的黑暗。
“兮仁，子戌的欲眼连接了我的白空。不用耗时去定位了。”
“我感觉到了但是，之前校准已经消耗了不少执念，基本上已经差不多。现在黑猫也在你这儿，其实已经可以打开通道。只是当着山神的面，肯定会被干扰。”
“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我注视着站在一片茫茫中的山神，就像是一座海上的孤岛。
“大概30秒就行。”
30秒，我在心中盘算这个时间，三歌现在毫无状态，想要维持意念不消散在回忆空间就已经很难。
山神现在站在湖中央，目测距离有超过200米。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近他的身才行。刚才在水中的体验让我打消了从水中游过去的想法。
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轰隆声，我现在能很明显感受到黑猫的意识已经到达承受极限。如果，继续拖下去，回忆空间消散的后果，一定是十分严重的。
“如不是黑猫头上的红莲，你可以和它沟通主动散去回忆。现在我们只有自己强行打开连通现实的通道了。”
“嗯，让我想想。”我捡起一块礁石上的小石块在手中抛玩。
山神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刚才你们的杂耍让我有了新的想法，有意思。”他脚下波涛起伏，整个湖中的水沸腾起来。冒出滚滚的热气。
这游过去岂不是瞬间煮熟了。我倒吸一口凉气。我们在回忆中能力太有限，而神可以随意转换空间，时刻保持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热浪冲击到我的脸上。好疼，脚下的礁石也变得滚烫起来。兮仁赶紧唤出木藤将我们架到高处。
看着翻滚的湖面，山神站在中间不以为然。这点温度对于石头来说不痛不痒。
“我有一个投机的办法。”
兮仁控制木藤到了相对安全的高度，我问他，“你可以一边施法打开通道一边控制木藤吗？”
他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岂不是早就离开了。”说的也是，一边乘着木藤逃跑一边打开通道，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山神也没有挪步，自从我从湖底死里逃生出来就没见他挪动过丝毫，更像一座活的雕像伫立在湖中间。
随着他一声长叹，右手掐诀，左手凌空画符，将意念汇集左手指尖，能看到点点光晕，口中念诵，“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诸神咸见低头见、恶煞逢之走不停！九霄天雷听吾号令！”
湖中黑水翻腾，天空中响起炸雷。闪电在云层之中忽明忽暗。随着山神念诵神霄雷法，头顶上雷光四起如同白昼。
这是唤云地间闪电的法门，现在整个回忆空间充斥着湖泽，光是找落脚点都困难。更别提躲避这漫天落雷。
眼前被水蒸气充斥，能见度越来越低。“兮仁！现在怎么办！”对于我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了办法。
山神的身影逐渐消失，只能看到头顶密集的光影交错。我下意识地握紧了肩头三歌的手。她轻轻说道，“没事，没事的。无有。”
她已经神志不太清晰，身形随时可能消失。
我转头向兮仁看去，他的背后已经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光圈。这是。。。连接现实的通道。
我心头一紧，“我们这下不就变成了活靶子？”
完全没有时间想对策，几道闪电劈下。生平从未见过闪电从头顶劈来，亮度能够让直视的人短暂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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