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直率的性格博得了他的好感，他暗自希望女孩可以肆无忌惮地说更多他不敢说的那些话。但是她没有再说，只是耷拉着坐在边上。过了一会，她凑近宋易非，轻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无聊？”
宋易非瞥一眼左手边的人，只是笑了笑。
“最讨厌跟他们一去吃饭了，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拍马屁的话，太假了。要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早就走了。”小然继续说，“也不知道他们还要吃多久。”
宋易非也想知道这顿饭要吃到什么时候。
小然拿出手机，对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点开游戏APP，开始玩游戏。
宋易非轻笑出声。真是羡慕她，要是自己也能玩游戏就好了。幸好其他人以为他在和女孩聊天，暂时没有过来打扰他。他低头看一眼女孩玩的游戏，竟然还是他最喜欢玩的游戏。“你也喜欢玩这个游戏？”段位还挺高。
“对呀。”女孩头也不抬。
宋易非虽然尽量应酬其他人，但注意力还是会不自觉地落在女孩手里的游戏上，都无心去听他们的话了。有人在恭维他的成名曲，还唱了起来。他看向那人，圆头圆脑，挺着个啤酒肚，歌被他完全唱跑调了。
李总站起来，抬手说：“老王，你唱的不行，这首歌还是要宋老师唱才有味道。”
“没有没有，王总唱的挺好的。”宋易非谦虚道，“他的声线很好听。”
“要不宋老师给我们唱一段，也让我们听一听本人唱。”圆头圆脑的男人说。
“对呀，宋老师给我们来一段，好难得有这个荣幸。”有人起哄。
宋易非推迟，不想在这些人面前唱。
“宋老师，唱一段嘛，这首歌好火，你唱的那么好听。”
小然听大家谈起了自己偶像的成名曲，也来了兴致。她放下手机，自高奋勇地说：“我会唱，我来唱。”
宋易非感激的看她一眼，她替自己挡了一道。
小然清了清喉咙开始唱起来。包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听小然唱歌。
宋易非挑了挑眉，她唱的还不错。随着她的调子，他的手在桌沿敲起节奏来。
小然唱完后，大家纷纷鼓掌，还有人叫好。李总说：“还是小姑娘唱歌好听。”
“这是我最喜欢的歌。”小然得意地说。
“小姑娘，再唱一首。”有人喊。
小然也毫不畏怯，开始唱另一首歌，唱到一半的时候有点忘词。宋易非这时轻轻哼唱着接上去，一人独唱变成了两人合唱。饭桌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大家全都欣喜若狂。唱完这首后，小然无缝对接地唱起了另一首。宋易非一笑，也跟着唱了下去。这些都是他的曲子。
有人坐不住，离开座位，在包间里随着歌声摇摆起身子来，动作有点笨拙，但跟上了节拍。其他人大笑了一阵，宋易非也笑了，这应该是他进包厢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又有两个人站了起来加入摆动身体的队伍。小然被他们感染，也站起来，退到椅子后面的空地，跳起MV中的舞蹈。舞蹈动作并不复杂，当时编排的时候故意做的减法，好让它更容易传播。
宋易非侧身坐着，嘴里唱着歌，手上打着节拍看她跳舞，脚也跟着在地上啪嗒打节拍。小然一边跳一边大笑，眼睛始终盯着宋易非。宋易非被她的热情感染，也站起来，一开始只是在椅子边轻轻摆动身体，到后面直接和小然对跳起来。
包间的气氛很热烈，到处都是喝彩声、欢笑声、鼓掌声。宋易非仿佛置身在舞台上，周围是耀眼昏黄的灯光，台下是热情欢呼的粉丝。他越跳越起劲，无法停下来。他听见一个人的大笑声，小然双手抱胸，站在场外看着他张嘴大笑。他继续跳着，然后更多的笑声传来，包间里所有人都围着他大笑，对他指指点点。他们长大嘴巴的笑脸在他周围旋转，绕的他头晕，可是他没有停止跳舞。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晃，他稍一转头，看见一条尾巴，一条猴子的尾巴在随着他的舞蹈动作晃动。周围的大笑声不止，小然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她一手叉腰，一手对他指指点点。宋易非低头看自己，脑袋下面是一具猴子的身体，他自己变成了一只猴子，一直戏猴。可是他的舞蹈停不下来。陈河摸了摸身上，没一处痛的。又抬了抬腿，能抬起来，而且完好无损。
这是怎么回事？
他作势刚想翻身爬起来，头顶突然多出几个面孔。他被这些突然出现的面孔吓一跳，又摔回地上，还把后脑勺瞌了。
卧艹，这些都是什么人！陈河不禁在心里骂。
探到他上面的面孔一个个皮肤肮脏黢黑，青一块紫一块，头发蓬松凌乱。有的脸颊瘦削凹陷，就只剩下一层皮包骨；有的牙齿爆凸，仿佛要来咬他；有的…
陈河在想形容词怎么形容他。他是被人揍过吗，脸上不平，一只眼睛凹陷下去了，就只剩下一只眼睛凸出来瞪着他。
这都他妈的什么鬼啊！
就算在商场里见惯了各种大场合的陈河也被眼前出现的三张面孔吓到了。
“大王，你醒了。”那个牙齿爆凸的说。
“大王，你终于醒了。”那个皮包骨头的说。
“大王，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个眼睛凹陷的说，说着他还哭了起来。
陈河心惊，半撑起身子，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大王？什么大王？大家要叫也是叫小陈或者陈总啊。
“你们谁啊？我不姓王。”陈河说。
“大王，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们了？”牙齿爆凸的说，“我是阿爆啊。”
“我是阿骨。”皮包骨的说。
“我是阿帅。”脸上不平，眼睛凹陷的说。
啊？陈河看向那个阿帅。这名字真的是随便取，不看长相的吗？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到底是谁，这是哪。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是谁？”陈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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