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壮士,你有事么?”
只见门帘一掀,姜子牙从里面走了出来,伸手拦住了恶来和他身后的一众骠骑兵。
“你敢拦我?”
恶来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望着姜子牙,大怒。
“爹,他就是这里的掌柜,也是马文龙的心腹,叫姜子牙。”
恶三侩在老爹耳边低声爆料。
“对不起,我不得不拦你,因为里面有重要的客人,马掌柜正在接待,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姜子牙低声说道,仿佛生怕声音大一点会惊动里面的贵客。
“放屁!什么重要的客人,在我眼里都是个屁,你滚开,我收到线索,有个逃犯躲在你们这里,我奉天子之命过来搜人!”
恶来大声说道。
说话的同时,他伸手去推姜子牙,不料姜子牙身上突然发出一道黄光,将恶来一打,恶来噔噔噔倒退几步,站立不稳,从石阶上就要往后倒。
站在后面的恶三侩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好啊,你这妖道,竟敢对我施展法术,你敢反了不成?来人,把他绑了,带回王宫严刑拷打,问出幕后指使。”
恶来气得满脸发红。
一个平头老百姓,居然敢对他不敬,不扒他几层皮就不知道他姓恶!
“遵命!”
几个彪骑兵卷起袖子就要上前抓姜子牙,突然从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外面是谁在喧哗啊?”
这声音不大,传到恶来和彪骑兵的耳朵里却如雷贯耳,几个人面色一变,都停下了动作,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
“老…老先生,里……里面的贵客是……是谁啊?”
恶来不敢相信,忍不住低声确认。
“恶来,连朕的声音你都听不出么?”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愠怒。
噗通!
脸色发白的恶来两脚一软,跪倒在地。
其他的彪骑兵见上司如此,也跟着跪倒,钱庄外顿时跪倒一片,鸦雀无声。
门帘再次一撩,身穿便服的纣王在几个贴身侍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是马文龙和大商第一美人子桃。
“臣参见陛下,陛下为何在此啊?”
趴在地上的恶来忍不住问道,因为这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朕来看看马爱卿为我大商又做了什么好事,难道不可以么?还需要向你禀报么?”
“臣不敢!”
恶来连连磕头。
“堂兄,他带着这么多人跑来做什么?”
子桃在旁边故作奇怪地说道。
“对啊,恶来,你应该呆在宫里才是,为何跑到这里?”
纣王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回禀陛下,臣有个手下,犯了过错,臣本来已将他抓住,不料今日他今日从大牢里逃出,据眼线报告,他逃到这里来了。”
“朕已经替你抓住他了,来人,把逃犯还给恶将军。”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士兵被纣王的护卫推了出来,恶来松了一口气,赶紧让手下把他带走。
“陛下,既然人已经归案,臣就不打扰陛下和马掌柜说话了,这就告退。”
恶来见自己的计策没有被纣王看穿,赶紧见好就收。
“恶来啊,我听说你的儿子也办了一个钱庄?”
纣王突然说道。
“呃……”
恶来神情一滞,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他本能地想否认,但这事其实在朝廷大员中很多人都知道,强行否认反而有欺君之罪。
“陛下,犬子不才,确实开了一家钱庄,不过他都是老老实实地做生意,从无欺行霸市之举,民间对他的钱庄也颇有好评。”
“这么说,你儿子和马文龙是同行喽?同行如仇人啊……”
纣王悠悠说道。
恶来的冷汗又冒出来了,他想了想,大声道:“陛下,犬子与马掌柜确实是同行,但大商百业兴旺,对资金需求甚大,多几间钱庄,百姓只会借钱更方便,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臣父子俩高兴都来不及啊,怎会视马掌柜为仇人?”
“哦,你真是这样想的?”
纣王凝视着恶来。
“当然!马掌柜,我恶来对你仰慕至极,明日你能赏光到我府中做客么?你我不醉不休!”
恶来突然豪迈地说道。
“呵呵,明日马某已经有约了,咱们另挑个吉日,马某请将军到酒楼坐坐,如何?”
赵墨不咸不淡地回答。
说实话,他对恶来父子实在没什么好感,现在对方只不过迫于纣王的威势而示好,他接住就是了,却不想跟对方走的太近。
“好好,一言为定!”
恶来顺势下了台阶,带着儿子和手下,赶紧翻身上马,一溜烟地就走了。
“马爱卿,如此一来,他不会再敢来为难你了。”
纣王对赵墨微笑说道。
“多谢陛下出手相助。”
赵墨也笑道。
“唉,钱庄生意赚钱多,朕也是知道的,你志向高远,不在乎赚钱,把利息设得很低,是为朕的江山着想,朕也知道,放心吧,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只管直接来找朕,不必通过子桃。”
“多谢陛下。”
纣王离开,姜子牙走到赵墨身边,无比崇拜地感慨道:“马掌柜,说实话,我原来还是很忐忑的,现在我这颗心彻底安稳了,没想到,你的靠山是天子啊!”
宋异人也感叹道:“有天子支持你,还有什么生意是不敢做的?”
……
时光如梭,转眼就过了半年。
被闻太师管得死死的纣王只好把精力放在发展民间经济上,大商国力蒸蒸日上,民众安居乐业。
姜记钱庄已经在朝歌打响了招牌,现在有人想借钱,首选姜记钱庄,其次才是别的钱庄。
姜子牙做这门生意倒是有金手指,他是真正的金手指,不是泛指。
钱庄生意最要紧是借款人人品死都可靠,如果一个人存心欺骗,随便编造一个借口把钱借到,转身逃之夭夭,对于钱庄来说,其实很难追债的。
那时候没有征信制度。
但是姜子牙擅长算卦,每个人坐在他的面前,他只要竖起三根枯瘦的指头掐着一算,就能大致算出此人是否真诚,他说的借款目的是否属实,以及他说的资产是否属实。
就算万一遇到漏网之鱼,存心逃债的,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姜子牙又掐指一算,算出他的藏身之地,把人抓到,一顿暴揍,自然能把钱给追回来。
这就很方便了,存有坏心思的人几乎无法遁形,姜记钱庄几乎没有坏账。
而在别的钱庄,坏账是最大的成本,比人工成本和铺面成本都高得多。
最初时赵墨请姜子牙主事,是为了防止他去西岐鼓动周文王造反。
但歪打正着,居然无意中把姜子牙这门占卜的绝活给用上了,赵墨见钱庄生意蒸蒸日上,每个月赚不少钱,自然给姜子牙加了工资。
姜子牙收入高了之后,整个人就不同了,气势焕然一新,在老婆马氏面前也敢把腰板挺得直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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