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标志性豪华大马车内的赵墨在脑海中琢磨洛冰儿传回来的话，身体随着车轮的行动而微微晃动。
这时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这是他的法香。
很快，一条纤细的红线从外面钻进了马车，赵墨撩起窗帘，看见红线在虚空中一直向东侧延伸，源头似乎是一处树林中。
洛冰儿找我了……赵墨放下车帘。
片刻后，一道光影从车里飞出，向远处的树林飞去。
树林中。
古铜色皮肤的洛大成和清丽脱俗的洛冰儿正在翘首等待。
从外表上看，这两人的反差极大，简直就不像是父女。
“闺女，李傲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么年轻，竟然能连续杀死袁成鹰、袁成鹫、洪堡？这三人可是咱们北海最厉害的十个高手之一啊，我很难想象。”
“爹，他还是太子太傅，苏护和李靖的结拜兄弟呢，你放心吧，他总能做成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不错，希望他这次能除掉袁福通，杀掉褐魔兽，让北海恢复原本的清明，北海已经被妖兽搞得乌烟瘴气了，都不像是人间的地域。”
洛大成愤恨地说道，眼神中露出悲愤之色。
这时候，一道光影从远处飞来，在两人的头顶上方盘旋一周，光影破碎，露出李傲天俊朗的身形和如含星辰的眸子。
“罪臣洛大成拜见太子太傅侠武将军！”
洛大成赶紧上前一步，就要向赵墨下跪。
他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袁福通反叛，洛大成虽然持反对态度，但他毕竟也参与了，所以站在大商的角度，他现在是罪臣，这个没有疑问。
赵墨一把扶住了他，没让他下跪。
“洛城主，我已经听洛冰儿说过你的苦衷，如果此次你协助我扳倒袁福通，你不仅能洗去原来的罪责，还能立下大功，到时我定会向天子详细禀报你父女俩的功绩。”
“如此，就多谢李大侠了！”
两人寒暄完，迅速转入正题。
“洛城主，你说我这次来扳倒袁福通，涉及到北海的隐秘之事，不知详情如何？”
李傲天开口询问。
“李大侠，事情是这样的。”
“在袁福通反叛前一年多，当时他就已经跟我们这些诸侯打招呼了，那时我们的反应跟现在一样，也是分为三派。”
“一派是袁福通的死党，坚决支持他脱离大商，一派就是我们，反对脱离大商，还有一派其实不愿跟大商交恶，但因为袁福通承诺可以降低税负，他们为了利益，就同意支持袁福通。”
“所以袁福通那时的首要目的就是说服我，因为我是反对他最坚决的人，只要说服我，我们这一派的其他诸侯都会妥协。”
“有一天，他把叫去福城的侯爷府，请我吃饭。饭吃到一半，袁福通就用亲切的语气问我最近的修为进展如何？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他这句问话的深意，就说进展神速，谢谢他的妖丹。”
“妖丹？”
赵墨听到此处，有点惊讶，来到北海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妖丹这个东西，虽然在上辈子的网文中经常看到。
“不错，是妖丹。”
洛大成苦笑回答：“事情要从再早一年说起。咱们北海因为有个海眼，从海眼处经常能获得妖兽和灵草，所以北海诸侯的修为比其他地方普遍要高，3-4品的仙修比比皆是。”
“但因为道根所限，到了四品左右，就很难再往上升了，很多诸侯终其一生，也就是在四品下境徘徊。”
“但是某一天，袁福通把我们叫去，拿出了几十颗珍珠大小的妖丹，说吃下那东西可以冲破道根的限制，继续提升修为，当时我们见那妖丹有一股难闻的腥味，生怕有诈，就拒绝了袁福通的要求。”
“我们是拒绝，但有些人禁不住提升修为的诱惑，就把妖丹按照袁福通教授的方法服了下去，结果修为在短时间内纷纷向上突破，势不可挡。”
“有的人原本跟我一样，只是三品上境的修为，但服下妖丹半年之后，他的修为就升到了五品下境，这个诱惑太大了，于是原先拒绝服下妖丹的人，也改变了态度，纷纷向袁福通求得妖丹，争先恐后服下……”
洛大成说道此处，重重地叹了口气，面露痛惜之色。
“洛城主，你也跟风服了妖丹？”
赵墨淡淡问道。
其实这是人之常情。
这独自一人的时候，或许还有少数人能抵御诱惑，但在众人起哄的场合，一旦同伴都争前恐后抢夺某个东西，并且因此得到了巨大利益，很少有人能做到众人皆醉我独醒。
赵墨扪心自问，他也很难做到。
“不错，我一直等到了最后，见其他的诸侯吃下妖丹都没事，修为都不停地往上升，最后我忍不住，也问袁福通要了一颗妖丹，服了下去。”
“之后，我感觉体内罡气充盈，确实修为提升极快，我原本是三品上境的修为，到了现在已经是五品中境了，算起来也就是三四年的时间。”
赵墨微微点头，才三四年的时间就能提升接近两个大品级，这确实可以用神速来形容，只要是追求仙修的人，没有能抵御这种诱惑的。
“洛城主，这种超出常理的提升，不会是没有代价的吧？”
“不错，李大侠说得很对，不仅有代价，而且代价极高啊！只是，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而且袁福通这个王八蛋刻意隐瞒……”
“他应该是见你死活都不肯支持他反叛大商，就拿这个出来要挟你了吧？”
“不错，李大侠洞悉西人心，事情的经过正是如此。他那日单独请去到他的福城吃饭，饭吃到一半，就告诉，其实那妖丹是高品褐魔兽的妖胎，我们服下它，是把褐魔兽的妖胎种植到我们的体内，褐魔兽的妖胎在修炼，炼出的妖气与我们的罡气混合，自然会比原来充盈很多。”
“什么？原来袁福通是借用妖气来翻新你们的道根啊！”
赵墨吃了一惊。
不过转念一想，洪堡与鱼鲛圣母双修，不也是走这条路么？
看来北海妖兽盛行，人族的仙修选择借用妖兽来提升修为，是个挺普遍的思路。
赵墨进而一想……洪堡莫不是在袁福通这里尝到了妖气的甜头，才找鱼鲛圣母跟他双修？
确实很可能，毕竟洪堡天生就是一个修炼狂人。
“不错，袁福通就是用妖气来翻新我们的道根，可问题是，他妖丹里面的妖胎是活物啊，袁福通每个月送给我们一坛药酒，说是辅助妖丹修炼用的，让我们每日必须喝下一小杯，我都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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