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拿人手短
饭闭，周杰说要帮忙，老太太死活不依，喊着孩子们过来听他讲故事，说记者走南闯北见识一定不凡。
王雅洁听了半天没弄懂大罗和C罗哪个更厉害些，自然就不感兴趣了，她主动要求周杰给她讲讲向阳小学足球队的事，因为她就在向阳小学读书。
周杰看时间还早，一问刘夏三人居然连小学足球四级联赛都不清楚，就犯了职业病，滔滔不绝竟上起课来。
“刚才跟你们说到，我区小学足球四级联赛分为校长杯、区长杯、市长杯、高官杯，学校球队通过一级一级进行比拼决出冠军队伍，”周杰竖起四根手指头比划着，“最关键的是，比赛中涌现出的优秀球员还能得到参加全国青年足球训练营锻炼的机会，也就意味着有机会成为职业球员。”
孩子们听得这长篇大论兴趣全无，四人的表现各不相同，明眼人一看就分出了高低。
赵晓刚、马超听得无聊至极，偷偷在桌下玩起了猜拳。
刘夏也没好到哪去，虽然看着是在听，实际上眼睛早就时不时瞟着王雅洁去了。
要说认真听讲懂事礼貌还属王雅洁，起码在态度上丝毫没有让周杰难堪。
据此可见在孩子们在校一般学习情况差异很大。
“叔叔，我听说今年区长杯已经快要结束，新城区似乎已经有两支队伍提前出现是吗？”
呦！好学生出现了，都主动开始提问了？！
远远一侧沙发上，被周杰念叨得直打哈欠的李晓鸥惊奇发现，在周杰的长篇大论中这孩子居然没有倒下，反而迸发出强烈的求知欲。
周杰笑着点点头，赞同道：“新城区8支队伍已经分出了胜负，青山附小排名第一、向阳小学排名第二。其实赛罕区也……”
周杰正想继续介绍目前的排名情况，王雅洁的问题比他还快。
“叔叔，向阳小学球队里有个叫邵俊逸的同学，个子高高的，你认识吗？”
小姑娘笑容很甜，让人生不出恶感，所以在周杰回答采访过这个同学后，她的问题紧随而至，语气甚至还带着激动和迫切。
听到小姑娘问周杰怎么看邵俊逸，李晓鸥瞅了瞅那呆头呆脑的刘夏不由摇了摇头笑了，站起身舒展着身体的酸痛。
谈到足球，周杰的耐性特别好，没注意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
他认真思索回答着王雅洁的问题：“邵俊逸是个很优秀的前锋队员，依靠他的身高争顶头球其实非常有优势，可惜基本功却不怎么扎实，有待磨炼和提高。”
这回答客观中肯，却似乎说得不怎么委婉。
小姑娘一甩刘海，忽的扭转小脸，冲着刘夏赌气道：“你总看我干吗？！”
刘夏整了个大红脸不明所以，看着王雅洁气哼哼的进屋关上了房门，不知所措。
李晓鸥使劲憋着笑，露出腕表用手点指着，示意周杰该走了。
大人们进厨房和王奶奶告别，小孩们向里屋紧闭的房门默默道别，一行出了房门进到了楼道。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十岁生日的刘夏两样都占全了，面对周杰的恳切邀请和王奶奶的叮嘱自然败下阵来，于是招呼着赵晓刚和马超依依不舍的跟着周杰下楼，上了李晓鸥的奔驰商务车。
汽车开足马力，一路向东。
很快，三个孩子被商务车上的配置所吸引，开始摸摸这个，动动那个，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李晓鸥透过后视镜问刘夏：“小子，叔叔够意思吧？”
刘夏用力点了点头，连忙称谢。
“你喜欢那小姑娘？”
刘夏虽然在王雅洁面前当众吃瘪，可当这秘密被这头次见面的大个子突然戳破，问题摆在眼前，不知该不该回答。
“叔叔劝你死了这条心吧，这女孩不适合你。”说着，点燃一颗香烟，烟盒扔给副驾驶的周杰。
赵晓刚和马超也早就停下了大闹，担忧的看着刘夏的侧脸，却见他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为什么？”
刘夏的手死死扣进前排驾驶座皮质靠背椅中，认真问道。
周杰诧异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意外李晓鸥今天反常的表现，不明白平日嘻嘻哈哈的他怎么突然跟这孩子较上了真儿。
“这小姑娘身上穿的都是好牌子，仅那件紫色的针织衫就值两千多，”李晓鸥叼着烟，轻轻打了把方向，让过一辆对面来车，继续说着：“更别说门口那鞋都是进口货，包括今天叔叔带去的蛋糕也不便宜，她说特别爱吃，你可以想想你们之间的差异有多大。”
刘夏听着眉头越拧越紧，平时黑的发亮的眼睛逐渐黯淡了下来。
周杰恼火，即便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是这样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是不是过分残忍了？！他见李晓鸥还要再说，忍不住喝道：“李二蛋！你有完没完？”
车里陷入安静，就连丝丝吸烟吐气声都很刺耳。
良久刘夏抬起头，眼中多了些生气，似乎已经想通了关键，他看着周杰关切的神情咧了咧嘴角，勉强笑道：“叔叔说得对，我明白。”
李晓鸥赞许的看了眼反光镜中的刘夏，嘴角微微上扬，打开了CD，眼中一抹哀伤一闪即隐。
……
……
许是奔驰商务车音响太过震撼，CD音乐节奏强烈，随着李晓鸥有节奏的用手指敲击着方向盘，车里气氛不再压抑，给了赵晓刚、马超与周杰对话的勇气。
“叔叔，你说要带我们看球，是哪个学校的比赛啊？”
周杰调小音量回答说：“不是小学生的比赛，是成人室内足球赛，”他接着补充道“我和你李叔叔都是球员。”
两人啊了一声？始终搞不懂为什么这周叔叔一定要带他们三个去看这场球赛。
似乎看出了孩子们的心思，想勾起他们的兴趣，周杰故作神秘的笑问两个孩子：“你们知道你李叔叔为什么叫李二蛋吗？”
一旁的李晓鸥脸上挂不住了，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这家伙居然当着孩子的面喊他外号，急气白咧的嚷道：“别听他瞎说，叔叔名叫李晓鸥，海鸥的鸥！”
孩子们怎么理他？！顿时来了兴趣，急忙探身来问。
“他啊~”周杰拖长了尾音，吸引着刘夏也注意到了这里，“他在家里排行老二，名字里有鸥，是英语里的O，最重要的是，他比赛从—没—进—过—球！”
周杰说出最后几个字刻意一个一个往出蹦，显然是丝毫不准备给李晓鸥也就是李二蛋留半分颜面。
只见周杰故作姿态的伸手附耳，
“你们叫我周叔叔，那么叫他什么呢？”
......
一时间，
蛋叔的称号响彻车顶，
嬉笑声、怒骂声，传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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