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骄傲。
尤其，当他每次这样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看着下面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车辆在拥挤的S市街头缓慢移动的时候。
蝼蚁啊！你们都在我的脚下！
在会长大人的心里又涌出了这样一种自豪感。
不过这个自豪感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敲门声响起。
“进来。”
会长大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自从前几年去岛国休养一段时间回来之后，他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已经完全离不开轮椅了。
“会长nim，虽然有人因为出了事故没有能赶来，但是会议的讨论的结果出来了。”
一个看起来四十几岁不到五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对着背对自己的会长，鞠了一躬。
“是什么？”
“大家倾向于不同意。”
“不同意？”
“是的，排除掉所有的整治层面的因素，但从商业因素来说，这一次主动让出高尔夫球场的事情就是亏本的，更不用说要负担的极高的风险，所以，大家基本都表态拒绝。”
中年人简单的说了一下大家的讨论结果。
“那你是什么态度？”
“我……听会长您的。”
安静。
会长看着窗外。
“这一次……”
“说起来，你也是在岛国出生和长大的，是吧？”会长打断了中年人的话。
“……是。”这一次，中年人的回答用的是日语。
因为会长说的也是日语。
“是啊，所以我才会这么信任你。”会长叹了口气。
“……您的意思是……”中年男人似乎明白了。
“岛国那面发过来的是私人函件。”会长操控着轮椅，转了过来，看向了中年人，“要求我答应配合青瓦台和军方那面的工作，不是希望，是要求，你明白吗？”
“……会长……”
“前一次，为了青瓦台的事情，我麻烦了他们，他们也帮了忙，这一次，我不方便拒绝。”会长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我明白了。”
“整理出来那个高尔夫球场，然后交给军方吧。”会长哼了一声，“后面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了。”
“……是。不过会长nim，您确定还要继续站在青瓦台那面吗？过去的这几天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就连S集团都……”
“S集团是看到再这样闹下去，半岛会乱，他们慌了，我又不怕。”会长笑了起来，“我从来就没当我自己是半岛人。半岛乱了？刚好，S集团在他们的位置上坐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是，会长nim。”
中年人转身，离开了房间。
办公室里只剩了会长。
“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忽然，会长说了一句话。
“请说半岛话。”
一个漂亮的女人像是从虚空中出现一样的一样，朝着会长这面走了过来，很自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会长。
“你又不是听不懂日文。你当年在岛国也是一个传说呢。”
“过了几百年，我都忘了。”漂亮女人……嗯，九尾狐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应该是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吧？”
“杀我？你没有理由杀我，我刚刚帮了你们一个大忙。”
“帮忙？”
“是的，你们想要把大统领掀下去，但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爆发点，现在，我给了你们一个。”会长单手往前一摊。
安静。
“你是想跟我说，你之所以盯着公司管理层的意见，答应把那块地给军方部署雷达，是因为要给我们一个可以把大统领弄下去的借口？”九尾狐笑了。
一脸的荒唐。
“当然，肯定主要还是因为我妻子家族的原因，他们希望我这么做来止住半岛和大陆越走越近的趋势……但是对于你们，也是一个很好的帮助，不是吗？”会长一脸的淡定。“所以你没有理由杀我。不但不应该杀了我，还要留着我，这样将来大统领倒台了，你们也才会有一个可以替你们去挡住各方面愤怒的人。不然，民众的愤怒很容易被激起，却很难释放的……”
“你很懂这些？”九尾狐似乎并不着急做正事，看着面前的老人。
“当然懂，当年在岛国入赘，然后回半岛创业，我经历的事情，要比普通人多多了。”会长嗤笑了一声，“有些事情……不说也罢，不是吗？”
“说的很多，但是我应该还是要送你一程的。”九尾狐轻轻的叹了口气，“你不死，有些事情我们不方便做。”
“如果我死了S集团就将是你们下一个躲不过的敌人。”会长抢着说了一句话。“有我，有具本木，S集团才会像现在这样允许你们在半岛上横行无忌，可真要……”
“大不了让S集团换个头咯！又不难。”九尾狐再次打断了会长应该是为了他自己的性命做的解释。
“但是会很麻烦，我很了解你们的那位主子，懒。你告诉他，我已经认输了，他没必要杀了我。”
“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你还是让人在岛国困住了萤草。”
“那是因为我知道就算困住了那个萤草，对于你们主子来说，依旧不算什么问题。他……本事比崔逊实想的大得多。而且那样一件对他没有直接危害的事情更能第一时间提醒他应对，不是吗？”
安静。
“你为了保住你这条命，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九尾狐轻轻的叹了口气。
“人越老，就越怕死，到了我这个年纪，能多活一天，都愿意拿所有的东西去换。”会长摇了摇头，“所以……嗯。”
“你的式神我收走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
听到九尾狐的这个画风一转，会长的脸上不自主的带上了一点兴奋，虽然，很快就消失了。
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死里逃生的惊喜……
“我会安排一个主人的式神盯着你，你要是一旦做出什么事……我会再来的。”
“我明白。”
会长点了点头。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消失了。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
后背，已经被汗湿透了。
命保住了？
大概吧！
……
“怎么样，动手了吗？”
在L集团大楼一楼的沙发上，猫又正坐在那儿。
它没有跟着九尾狐上楼。
“就是把那个座敷童子给送回阴间了。”
“我就说你下不了手吧！”猫又从转椅上跳了起来。
“什么叫你说的，是我主人说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说你什么也不懂。”九尾狐白了一眼猫又，“我主人都说我动不了手了，我就算能动手也绝对不能动，必须要让主人猜到，你明白吗？”
“……你这种马屁精神我是不懂的。”猫又一脸的嫌弃，“好了，走吧，下一个……是那个什么部长是吧？”
“嗯，走吧。”
九尾狐点了点头，直接消失了。
猫又揉了揉自己胖胖的肚子，然后，也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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