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张家祥停下脚步,他补充:“我还得加会儿班。”
张芳点头,把手里的礼盒给他:“我不打扰你太久,这是婶子送来的,我不能收。”
大祥他娘一大早就去找张芳,两人在张芳单位门口推搡许久,最后他娘把东西丢下就走了,张芳没办法,只能拿来还给张家祥。
张芳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面临这种两难的境地。此时她更能体会周怀明的良苦用心,也深切知道——权力是把双刃剑。
“不好意思,这忙我恐怕帮不上。”张芳表情有几分愧疚。
张家祥接过礼盒,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开口安慰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回去说我娘,她真是老糊涂了。”
张家祥送走张芳后,拎着手里的礼盒,他的心里空落落的,说不清什么滋味。
大祥他娘看到退回来的礼盒,寻思着自己花的钱,脸色当场就垮了下来:“装什么清高。”
为这事儿,母子两人吵了几嘴。说到底还是因为编制的事儿,晓兰家那边逼得紧,闹得他家这段时间也不太顺心。
“结不成就不结。”张家祥说:“天底下又不是只这一个姑娘。”
“你跟人家朋友都耍了,现在说不成,让人家姑娘以后怎么见人?”
“我爹喜欢,让我爹娶。”
大祥娘听了这话气的就抄起鸡毛掸子招呼,站在门口的张芳看到这一幕,脱口而出打断了两人:“婶子。”
张芳拎着水果和补品进了屋子,礼数周到的表达自己的歉意,几人坐下寒暄了一会儿,她起身告辞。
送走人,大祥娘笑眯眯的脸转眼就垮了,嘴里念叨着:“一个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倒喜欢天天在外面出风头。”
张家祥也懒得跟他娘吵了,去院里推着自行车打算出门。
“你去干嘛?”大祥娘一把拦住。
“送送人家。”张家祥跨在自行车上:“最近雨多,路不好走。”
大祥娘更拦着不松手了,平时和晓兰约会也没见过儿子这么积极,她眼珠子一转,迟疑的开口:“你别不是......看上人家了。”
“有啥用,人家看得上我吗?”张家祥潇洒的招了招手,骑车出门了。
春天的山野被淋得湿漉漉的,自行车轮胎碾过,松软的土地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车轱辘印迹。
灯芯桥乡还有传统的种茶业,山上许多山茶树,结的种子可以榨成茶油,大都是乡民榨了油自家炒菜用。
此时的四月天,一片洁白的山茶花丛里,张芳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她踮着脚在树下摘了几朵捧在怀中。
张家祥想到上次在她房间的书桌上,简单的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捧鲜花,花是乡野间十分常见的,却很别致。
“喂。”张家祥拨了拨铃铛:“回镇上不,我顺路捎你。”
张芳拿着花小心走下来:“我得去一趟梧桐村,再回镇上。”
“今天你不是休息,怎么还去视察?”
张芳点头:“前几天下雨,梧桐村山体轻微滑坡,今天有时间刚好去看看。”
“顺路,我往那绕一趟。”
张芳笑了:“这也顺路。”
张家祥看着她的薄外套,微不可见的眯眼,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给她:“倒春寒,下次多穿点。”
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还尚有他的体温,张芳侧身坐在后座。
乡间的路不好走,道上坑坑洼洼的,有些颠簸,她用力抓着后座,尽量保持身体平衡。
经过颠簸厉害的路段,张芳会不经意摩擦到他的背上,张家祥穿着一件线衫,背形挺阔坚实。
想到陈晓兰,张芳不禁坐直了身子,微微离远了些。
经过梧桐小学的时候,两人停下来推着自行车。
“这学校,倒是更荒了。”张家祥感慨,学校周围荒草丛生,房子也比从前更斑驳了。
小学的时候安排大扫除,孩子们要打扫班级卫生,还要把院子里的杂草处理干净。
小豆丁们假模假样干活,老师一转身拿着扫把就开始斗起来了。
忆起往昔,两人把自行车放在旁边,撸起袖子开始动手除草。
两个成年人干活都很利索,没一会儿就扫清了半片空地。
张芳抬头,看着他手臂上拱起的血管,不禁微微意动。
她拍落了手上的泥土,走了过去,手指折成一把枪的形状,抵在他的后脑勺上:“砰,你死了......”
张家祥面对她的挑衅,蹲下身一个横扫腿反守为攻。
他微微勾起唇角,看着张芳要摔倒,一侧身,单手撑了她一把,使巧劲儿轻轻一推。
“妹子,别忘了你大祥哥这几年干什么。”
张芳站稳脚步后,两人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这是小时候伙伴们常玩的枪战游戏,如今站在熟悉的地方,倒是童心未泯。
把操场的野草拔干净后,张芳站在简陋的国旗杆下说:“大祥哥,这里以后会改变的。”
国旗杆是一根简陋的木杆,插在泥土里。
顶端的红旗迎着微风飘扬,在湛蓝的天空里,是一抹鲜艳的颜色。
“嗯。”张家祥点头,他看着眼前的姑娘,由衷地说:“我相信你。”
张芳除了主导蜜柚种植的工作以外,她还在整理有关学校改造的申请。
临溪镇一共有六个村子,只有两所小学和一所中学。
但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并不容易,首先国家一直在整顿教育设施,但全国那么多地方需要建设,临溪镇便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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