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透过监控看着手环变成了红色，漆黑的眸子眯了眯，像是在谋划着什么，徐嘉远看着身侧的男人的表情，视线落在了桌上的手术刀上。
此时此刻，傅思暖自然也是无暇顾及这些数据，握着手环打开前面的门，直接除了研究室。
外面黑漆漆一片，走廊的灯光因为门打开的声音而骤然亮起，就像是戛纳红毯上逐渐亮起的一排排长龙，前路神秘而晦暗。
傅思暖刚才出来的时候顺手拿到了旁边的手术刀攥在手里，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刀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刀。
没过几秒，伤口就神乎其技地自动愈合了。
她狠下心重重地划了一刀，那伤口有血迹滴落下来，但是还是慢慢地从边缘收拢，最后恢复了光滑。
所有听说过吸血鬼的人，大抵都会觉得她不是正常人。
瞳眸变色，眼睛忽黑忽亮，伤口甚至可以神乎其技地自动恢复，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前所未见。
她，是个怪人。
走廊的灯光明亮，她在原地伫立了没有多久，扬起脸阻止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眶，握着手术刀直接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反正已经回不了头，没有人会来救她。
走廊幽深且没有尽头，她每走一步，前方的灯光就亮起一盏，就像是古代被压赴刑场的死刑犯，朝着穷途末路走去。
走到尽头的时候，身后不知怎地突然就传来了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身后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怀里抱着一个洋娃娃，小小的脸蛋有些苍白，看起来无辜又腼腆。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镜，是琥珀色。
傅思暖看着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涩，“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小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会黑暗成了现在这个地步，就这么小的一个女孩，李瑞都不肯放过。
“姐姐，我想妈妈。”
小女孩的声音软糯，低低的童声一度让傅思暖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情绪。
她微微弯腰，小心翼翼地朝她伸出手，抿唇柔声问道，“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实在是小女孩童真纯洁的模样无法让人多想，傅思暖也一瞬间仿佛被蛊惑，没有丝毫防备，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满是童真的眼睛看着她，抱着洋娃娃就扑到了她的怀里。
她伸手环抱住了小女孩的后背，有些轻柔她笑了笑，“姐姐带你出去好不好？”
“嘶――”
脖颈处突然传来了细微的疼痛，她下意识地轻轻拉开了女孩，伸手去摸脖颈，伸手摸到的竟然是暗黑色的血迹。
小女孩突然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小小的手指紧紧地揪着洋娃娃的脖颈，唇瓣已经被她的鲜血染红，傅思暖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女孩就朝着旁边的小屋子跑了进去。
她不假思索地闪身跟了进去，跑了不知道有多久，前面小小的脚步声突然就停了下来。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突然亮起了昏暗的灯光，小女孩穿着小皮鞋转过身，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傅思暖微微喘息着，身边的灯光突然就亮了起来，她有些刺眼地看着面前的景象，整个人都愣住了。
刚才小女孩倒地的方向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而器皿里面的液体里，泡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她的身体上插着无数的医用管子，隐匿的情绪顿时令傅思暖感到不安。
有种奇异的感觉在驱使着她，她下意识地钻进手术刀站到了玻璃器皿前，鬼使神差地伸手隔着器皿碰着女人的长发。
液体里突然从女人鼻息吐出透明的泡沫，浮动的黑色长发下，精致的五官出现在眼前。
她抬眸看着女人慢慢转过来的脸，手中的手术刀就这样掉在了地上，发出“叮”地响声，一时之间所有的器官被全部冰封，整个人几乎僵硬。
器皿中的女人的五官跟她一模一样！
全身上下，除了发色之外，简直可以说是傅思暖的衍生体。
器皿中的女人睁开了眼睛，呼救般地伸手拍打着玻璃，面色痛苦，像是在呼救。
傅思暖脑袋百转千回，到底还是恢复了神志。
她弯腰捡起掉落的手术刀，抑制着自己的心跳在器皿的旁边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连接器皿的线上，直接上前用刀子割断了器皿。
器皿开始颤动，她转身看着身后的动静，却发现原本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怎么慢慢地变成了淡淡的绿色，甚至颜色越来越浓稠。
她一时之间有些慌乱，脚步匆忙地在旁边的抽屉里翻找。
“傅小姐。”
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声音，带着些邪气。
她蓦地停止了动作，有些僵硬地转身，就看到了门口处男人欣长的身影，觉得自己的呼吸跟声音被堵塞地根本说不出话来。
李瑞摘掉自己的医用手套，抬眸无辜地看着她，“不知道傅小姐在找什么？”
她抿唇看着步步朝她走来的男人，抬手指向了早已被绿色玻璃器皿，颤声问，“她是谁？”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唇，也不知道按到了哪里的按钮，刚才玻璃器皿后方的墙面突然就整个打开，而出现在傅思暖眼前的，是无数个相同的器皿，里面毫无例外，都是同一个女人。
这就像是一个加工厂，而她是里面被生产的商品，而且还是批量生产。
她颤抖着握紧手中的手术刀，琥珀色的双眸中带着深冷的寒意，嗓音也是从喉间溢出来，“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李瑞自顾自地扶了扶眼睛，“准确来说，她们都是你。”
“不过她们都是失败品，血液基因里并没有修复愈合功能，之前还有一大批被销毁了。”
他说得轻巧，但是傅思暖心底那根紧绷的情绪突然就失去了控制，声音也变得尖细了起来，“李瑞！你他妈拿我的克隆体做实验，你以为你是谁！”
他为了所谓的血清，伤害了那么多人，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却拿着这些技术来做实验，人性什么时候沦丧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李瑞眼角眉梢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伸手指了指她手腕刚才套上的手环，“你看看你的数据。”
傅思暖看着上面仍旧是百分之百的显示，抿着唇冷眼看着他。
“这个数据是你体内的修复率，之前打入你身体里的r病毒，现在已经被全部吸收。”
准确来说，r病毒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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