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希尔伦纳先生您能在奥尔德找到我。”
玛恩把手中的酒杯举起，里面晃动着奥尔那酒馆的蜜酒，很贵，一小木桶就需要20枚夸洛克。
好在之前和未来都能因为改良黑石而大赚，奢侈一回也没有什么，更何况还是亦师亦友的希尔伦纳拜访。
“我也是机缘巧合。”希尔伦纳摊了摊手，“自由商人售卖物品如果没有你这样的店铺就只能去城堡申请开设摊位的文书，这是奥尔德的规矩。”
玛恩了然地点了点头，自己正好是西区进入奥尔德王城的必经之路，不然也不会碰到正巧回家的艾尔莎公主。
他看了看没能一起上路的中年商人，胡须被刮干净只剩下略微发青的皮肤，灰蓝色的长发被剪短抹了些植物香膏紧贴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利落。
希尔伦纳穿着做工精细看不出缝合线的棉衣，皮制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看起来你还真的是在黑石领大赚了一笔。”
商人看着壁炉中的赫斯，眼神火热，顺势望向玛恩开口。
“有没有多余的赫斯，我想要一个。”
“一枚诺德拉。”
玛恩也没客气，直接出价等待对方回复，商人卖东西不谈感情。
“给。”
一枚金币顺着木纹滑向另一边的玛恩，有着北方联合王国版图的那面正对着自己。
“希尔伦纳先生还是这么豪爽，翠可。”
让翠可去取赫斯，玛恩伸手指了指希尔伦纳身前的食物口中催促着对方快快享用。希尔伦纳也没有客气，晚饭很快就在重逢的喜悦和蜜酒的香甜中结束，艾儿像是往常一样先回了房间，两个商人则靠在火炉边的沙发里聊天。
“这种软椅如果你想卖不少贵族都会出高价，尤其是兰德尔纳，大部分的贵族都是自由的商人注重享受。”
希尔伦纳用力向后靠了靠，直到软垫和沙发将他人包裹进去。
“里面的东西太难找了。”玛恩摇了摇头算是拒绝了对方的提议，转而询问道，“希尔伦纳先生不是需要去城堡寻求文书吗？外面很快就要天黑了。”
“没事，我去寻求文书也只是防止有些治安官趁机找茬而已，其实很多时候商人私设店面售卖物品赚的不多是没人理睬的。”希尔伦纳开口解释，“更何况商人经营的很大一部分是商路和信誉，一条商路上有不少朋友，比如我的那些货物现在就经由一个朋友帮忙销售。”
玛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一个正常商人的思路，去一个地方结交朋友，不止开拓了当地的商路还有一个短暂的落脚地，现在看来像自己这样一来就找店铺买下的行为才是另类。
“看你这样子恐怕就没有好好做功课，对于奥尔德的商人你了解多少？”
“......”
玛恩被赫斯照耀的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羞涩，他这些都没有做，或者说他有想过只不过因为处理闹鬼和改良黑石的事情让他把这件事先放在了脑后。
毕竟他只是伪装成商人，本质上还是个寻找契机找上奥尔德王室的复仇者、失忆者，寻常的商人信息他还真没有什么了解的欲望。
“你啊......要知道不论你本身的目的是什么你都要先一步完成符合你身份的事情，这不是单纯的伪装更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
“你的身份可以是寻求复仇的商人、没什么大志的店长、或者没落的贵族商人。这些都有一个必要的行事准则和目的，而你现在的行为不太像是一个......人，我的意思是正常人，你现在的表现如果奥尔德发生什么非人种族的动乱，你往往会因为反常的行为被诬陷为反人类罪。”
“......希尔伦纳先生似乎对这一套很熟......”
玛恩有些斟酌着措辞。
“这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商人对待他们的挡路者总要有些办法。”希尔伦纳耸了耸肩膀，将杯中用来解酒的清水饮尽。“总之玛恩，你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去西区和外城区的交界处找我，在那里有一家成衣店。”
“好的，希尔伦纳先生。”
玛恩没有推脱，目送对方起身离开了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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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星期风雪才渐渐弱了下来，平民区在一个星期内就建立起数个临时搭建的取暖棚，规划的蓝图也有宫廷建筑师设计完成交给了负责修缮改造的监工首领。
原本应该是萎靡不振、甚至麻木等待死亡的平民们在今年的凛冬季焕发了令哈法德都惊讶的活力，作为奥尔德七世他不是没有让平民们在凛冬季活动起来减少伤亡，但不论任何政律都无法和风雪抗衡，过于严苛的律法和恶劣的天气只会适得其反。
“艾尔莎，第一场雪结束后你去把那个商人叫来。”
“好的父王！”
看着许久没有谈及玛恩的父亲突然开口，艾尔莎自然高兴，毕竟在知道对方不会是贵族商人之后她就时刻想起那间暖暖的店铺，当然她不会承认在回忆中出现最多的是好吃的蛋糕。
而在王城外，内城东区的基洛夫此时眉头紧皱，在他的面前是一具被冻得发青发紫的男尸。
“什么时候的事？”
“收尸人的说法是昨日至今日清晨这段时间，因为大雪导致无法确认准确的时间。”薇洛薇翻开手中的本子念出了上面的记录，“同时确认死因是被强行吸食了大量的麻草粉，手腕与脚踝处都有勒痕。”
“十天内的入城排查......”
基洛夫咬着牙开口询问。
“十天内进城的外来者分别是乌度维奇的贵族商人霍华德与小姐、兰德尔纳的自由商人基德、兰德尔纳的自由商人库斯、兰德尔纳的自由商人希尔伦纳......”
薇洛薇将手中的笔记本翻到最前面，一条一条将上面的名字念出，而唯一一个不属于北方联合王国的商人只有玛恩。
“我让你盯紧那个店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没有，根据调查的结果自第一场雪开始后商店周围就笼罩了一层玛纳法阵，同时格码女士确认了把戏小队的成员翠可出现在店铺内，现在的身份似乎是店员。”
“乌度维奇......这个名字你去确认一下，同时把约翰的尸体一起处理了。”
“好的，基洛夫大人。”
薇洛薇俯身行礼，在笔记本的任务安排上记下了新的事项俯身抓住约翰湿透的麻布衣领拖行着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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