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生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盯着他瞧。
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见人一直盯着他看,宁向阳撩起眼皮跟他对视。
不过片刻后又觉得有点没意思,扯了扯唇角错开视线。
他半眯着眼,又恢复之前那种厌倦的神态,皱着眉啧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
摆明了是再也不见的态度。
-
贺唐已经在那等了老半天,此刻见人终于过来,顺手接下他手里的箱子往车后放。
余光瞥见那个快要从视线中消失的背影,贺唐顺口问了一句:“谢哥,刚刚送你出来那人谁啊?”
谢余生帮着把行李箱在车后固定好,语调没什么起伏:“随便找的好心人。怎么了?”
“咳嗯……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眼熟,大概之前在哪条街上碰见过吧。”
贺唐抬手不好意思地撸了把自己溜光的脑门,尝试转移话题。
“怎么着,是先去你——”
家字还没说出口,他就立马意识到什么,话在嘴里拐了个弯。
“我家还是?”
谢余生掀起眼皮看他。
贺唐嘿嘿笑了两声,赶紧殷勤地把挂在车把的头盔递过去:“一路上累坏了吧。本来今天打算把我爸刚提的新车开出来溜一圈的,不过碰上我姐了,就没敢去动。哥你先凑合凑合。”
谢余生对车没有贺唐那么狂热,倒是无所谓坐什么。
他接过头盔,看了眼贺唐那头罕见的造型:“你这脑袋怎么回事,上次不是还好好的?”
这个上次指的是两个月前。
那时临期末了,贺唐还跑去染了一头嫩粉色,整个人看起来骚包的不行。
毕竟捯饬头发是他除了玩车外的第二大爱好了,现在这样子难免让谢余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也没别的,就是觉得有点好笑。
“害,快别提了。”
贺唐满面沧桑地叹了口气,语气像是一下老了十几岁。
谢余生:“?”
贺唐抬手摸摸光秃秃的脑袋,苦着脸说:“你也知道我姐在我们学校当老师吧。”
听到他这句话,谢余生差不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贺唐说:“我这次期末不是没考好么,大概也比上次退了百八十名吧。结果我姐提前查了我的成绩,当场气坏了,直接拖着我去理发店里给我头发剃了,说是要让我收收心,好好备战高考。”
说着说着,贺唐情绪就开始激动了。
他怪叫一声,用几近控诉的语气问谢余生:“高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这才刚升高二吧!离高考可还整整两年呢,你说她到底什么毛病?!”
贺唐爸妈平时没空管他,能让他这么收敛听话的大概也就只有贺浅了。
也许是天性使然,贺唐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他姐生气。每次贺浅只要眉毛稍微一皱,贺唐能当场怂的像只鹌鹑,让干啥就干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所以对于贺唐的这个回答,谢余生并不感到意外。
两人回到贺唐家时,贺浅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她穿着浅色连衣裙,鼻梁上架了副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文雅恬静,带着点干净的书卷气息。
“姐。”
见贺浅抬头,贺唐巴巴喊了声,丝毫不见刚刚控诉对方时的气势。
谢余生低笑了声,被贺唐悄悄拐了下腰。
贺浅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在谢余生跟贺唐上楼前对他道:“你的转学手续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明天让小唐带你去店里一趟,先把做好的那几套校服取了。”
“嗯。”
谢余生刚应声道了谢,就听见贺浅问他:“到这儿以后联系伯母了吗?”
客厅安静了一瞬。
谢余生压压唇角:“还没来得及。”
贺唐感受到好友明显不怎么正常的情绪,冲他姐拼命使眼色。
奈何对方根本没想看他,只是继续说:“伯母会那么做其实也是有苦衷的,你别太责怪她了。大人的世界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你现在还小,还不懂那些。”
她无视正挤眉弄眼的贺唐,抬头看着谢余生:“跟小唐不一样,你从小就比其他人都懂事,所以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你要是什么时间有空了,就先跟伯母报个平安吧,别让她太担心了。”
谢余生垂着眼,良久后应了一声。
等两人上了楼关上房门后,贺浅才收回视线。
她看着面前没翻几页的书,片刻后合起来,叹了口气。
-
夏天的尾巴还没过,天黑的比较晚。
旁边院子里传来一阵咳咳擦擦的麻将声,连带着抽烟咳嗽吆喝声,已经断断续续持续快一个小时了。
宁向阳换上拖鞋趿拉着进屋,把那叠去复印店里打好的招租小广告装进袋子里,视线瞥见桌上卫冉堆在一起的作业。
想起下午莫名其妙滥发的善心,他顿了顿,走上前翻了下。
应该是有那人在旁边教的缘故,卫冉这次作业准确率高的出奇。但也就仅限于前面那些,后面她一个人写的该错还是错。
也不知道在学校里究竟怎么学的。
他叹了口气,正想把卫冉的作业本放下,手里动作却又忽然一顿。
他把本子翻了个面,被卫冉用来涂鸦的纸张背面上还有三个名字混在里面。前两个是卫冉的笔迹,歪歪扭扭狗爬似的并排写着她和宁向阳的名字。
后面那个字迹倒是挺好看,干净工整,三个字从左到右依次写的是——谢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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