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有些无奈，虽然对方的问题很离谱，但既然对方问了，按照乾坤问情谷的规矩，他就必须诚实回答。
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比之前更久了，过了好半晌才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也不知道是一个还是两个。”
他喜欢的人，自然是郁怜心。
但这种喜欢，最初是因为郁怜心和他前世的前任长得很像。
喜欢上一个人可以有无数个原因，可以是某个瞬间觉得对方很美，可以是偶然间发现对方心地很善良，可以是觉得对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也可以是单纯的见色起意。
但他喜欢上郁怜心的理由，显然是其中最糟糕的那种。
这让他很长时间只能有意无意接近对方，不敢吐露丝毫。
随着两人认识这么久，关系逐渐从食客和厨师的关系，变得可以像朋友一样谈笑，祁寒对郁怜心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知道了她笑起来很好看，也知道了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吃，还知道了她清冷的外表之下，其实是个有些逗逼的女神经。
他有了更多的理由喜欢对方，而这些理由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彻底超过了最初那个有些可笑的原因。
所以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毫不迟疑地说出自己喜欢郁怜心了。
但反过来，每一次看到郁怜心和他曾经恋人酷似的脸，那些他早已彻底忘记的记忆又被挑起，每每如此，让他陷入了另一种迟疑和迷茫之中。
他不能确定，自己这种被挑起的记忆，是否代表他心中还有曾经恋人留下的印记。
所以面对乾坤问情谷的问题，祁寒最终的答复是：不知道一个还是两个。
“你能确定的那一个，是谁？”
“郁怜心。”这一次祁寒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是她么？”那声音再度询问起来，与此同时一道有些虚幻的光影出现在了祁寒的面前，正是郁怜心。
“是的。”祁寒快速回答道。
声音的主人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应该如何提问，旋即再度开口，“那她喜欢你么？”
“这…”祁寒哭笑不得，“喜欢我做的菜算不算？”
虽然郁怜心现在和他的交流就像朋友一样，但似乎并没有任何超越友谊的表现。
这也是祁寒颇为无奈的地方，但凡对方有一点表露对自己的好感，他早就A上去了。
“你喜欢她，却不能确定她喜欢你，那么还你愿意为她付出吗？”那声音再度询问起来，语气严肃了几分。
微微一愣，祁寒没有直接说自己愿意，而是先反问道，“付出什么？”
“如果要付出你全部的钱财，你愿意么？”
思考一阵之后，祁寒摇了摇头，“你这个问题问的就很不对，任何付出都是要有基本前提的，你得先告诉我我为什么要付出全部的钱财，难道因为郁怜心一句话，我就要做出这样的付出么？我相信她并不会做出这样的要求。”
“很有道理。”那声音微微一顿，“那我换个问法，如果郁怜心生命垂危，只要你愿意付出自己全部的钱财就能挽救对方，你愿意么？”
“愿意。”祁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以祁寒的厨艺赚钱并不困难，钱没了还能再赚，若是没了钱就能挽救对方的生命，他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那如果要付出你的生灵之金呢？”问题并没有就此结束。
“这…”祁寒脸色一变。
倒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自己有生灵之金都能探查到
虽然惊讶，祁寒思考一会儿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愿意。”
生灵之金是无价之宝，但在他的手中其实也就只能温养身体，受伤的时候加速治疗，实在有些暴殄天物了，就算拿出来救郁怜心一命，他也不会犹豫。
毕竟它在如意系统升级之后，已经完成了自己最大的使命。
“那如果…要付出你的生命，才能挽回她的生命呢？”问题继续，却越发尖锐了起来。
祁寒的表情纠结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愿意。”
“为什么？”对于祁寒和前面截然不同的反应，声音的主人感到格外疑惑，以至于语调都有了变化。
“她若是有生命危险我会拼尽全力救她，但我对她的喜欢并没有达到足够付出生命的程度，”祁寒唏嘘一声，“让我牺牲性命，我恐怕做不到。”
“所以如果现在你和她只能有一个活着，你会选择自己活着？”声音再度开口。
“你这问题…”苦笑一阵，祁寒摇了摇头，“那我肯定选她活着。”
“这和刚才的问题有区别么？为什么你的答案完全不同。”声音更加疑惑了。
“当然有区别。”祁寒脸色严肃了几分，“尊重自己的生命和贪生怕死是两回事，你的上一个问题是让我舍弃生命救她，这一次却要让我为了活下去牺牲她，虽然从结果上来说两者没啥区别，但性质却是截然不同的。”
“误入此地的人是我，凭什么要让她为我承担后果？”
“我明白了。”安静了好一会儿，那声音再度开口，“那么，你不确定的那一个人，为什么不确定？”
“因为…”祁寒话语顿了顿，“那是我曾经的恋人，而她和郁怜心长得很像，甚至我最初对郁怜心的好感也是由此而来，所以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心中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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