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好久不见。”
方泽轻飘飘的落在船头，看着恍若仙女的王语嫣，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一句好久不见，让王语嫣忍不住恍惚。
本以为两个人终究要相忘于江湖，自己会在燕子坞和表哥齐眉到老。
可现实却和王语嫣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自己被鸠摩智从家里掳走，可慕容复却未曾来救自己。
本以为自己要在西域，青灯古佛为伴孤独终老，却没想到方泽出现了。
王语嫣看着对面的方泽，眉眼间的笑意一如初见。
不知道怎么的，王语嫣看着方泽的笑脸，心跳开始加速。
她在这一刻才觉得，方泽好像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
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
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王语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慌乱的低头不敢看方泽：
“方公子…好久不见。”
“嗯…遇见你真好。”
“不然我还以为我真要老死在西域了呢。”
方泽笑了笑，明知故问道：
“本以为此生再难和王姑娘相见，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你。”
“王姑娘怎么会被鸠摩智掳走？”
“按理说有慕容公子在，鸠摩智不敢乱来才对。”
方泽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让王语嫣忍不住神色黯然。
自家表哥若是真有那般好，我也就不会万水千山来到这了。
王语嫣心中黯然，但却不能说出来。
她只能强笑一声，转移了话题道：
“不说这个了…”
“方公子你怎么会在这，这里可都要边境了。”
方泽闻言，转头看着那山那水，声音柔和：
“人总要爱着些什么，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
“那日王姑娘不让我上岛，我便感觉有些心灰意冷，打算一路向西去看看。”
“然后…我就一路游山玩水到这了。”
说着方泽回过头来，眉眼间有笑意弥漫，似乎对这里的山水很满意。
可这番话落在王语嫣耳中，却让她忍不住心中负罪。
当日…我让方公子离开，他心里一定很失落吧？
可就是这样，方公子还是不计前嫌，愿意来救我。
而我表哥…
经历了近一个月的绝望，王语嫣的内心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
她不在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没有资格整天去甜蜜的幻想。
这一路走来，王语嫣心中害怕而又绝望。
这一路走来，王语嫣也见到了人情冷暖。
虽然依旧有着出尘的面容，但她却越发的像个人了，而不是之前那般不真实的模样。
而凡事就怕对比。
如今方泽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注定会在王语嫣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尤其是方泽刚刚的骚话，让王语嫣心中负罪之余，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方公子…你就不恨我吗？”
王语嫣俏脸通红，低着头咬着嘴唇，声如蚊呐般说道。
方泽眉梢一挑，脸上的笑容依旧，答非所问说道：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只求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
方泽很撩。
至少在天龙这个宋代如此。
丝毫不露骨，却又让人脸红心跳，这是任何一个宋朝女子都抵挡不住的温柔。
光凭这分本事…
方泽琢磨着要是自己不是在舔王语嫣，一个西夏驸马的位置肯定十拿九稳了。
当然了，这前提是对方对自己也有好感。
若是在一个陌生女子面前这么说，怕不是要被上报官府你耍流氓。
王语嫣哪里听过这般的话？
从小到大她唯一接触过的同龄男子，大概也就只有慕容复这个二逼了。
而慕容复呢？
他心中除了复国，其他都不重要，哪有方泽说话这么好听。
听着方泽那意有所指的话，王语嫣感觉自己的脸皮一阵滚烫，忍不住跺了跺脚转过身去：
“你这个人…老是这般口无遮拦，我…我不理你了。”
方泽看到王语嫣娇羞的样子，就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了。
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便足够胜过一大段对白。
方泽转身去安慰那吓坏了的船家，好说歹说才让他同意将自己送回去。
直到方泽和王语嫣上了岸，王语嫣脸上的红晕才消退不少。
“对了…王姑娘？”
“鸠摩智既然贵为吐蕃国师，为了会不远万里掳你去吐蕃？”
看着依旧羞怯的王语嫣，方泽打算转移话题，明知故问的说道。
王语嫣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用温柔如清风的声音说道：
“我也不知道…”
“那番邦和尚非说我懂小无相功，要把我带回吐蕃慢慢拷问。”
“我哪里懂什么小无相功嘛。”
“他非说那是我家传的武功。”
听王语嫣这么一说，方泽忽然眉梢一挑：
“小无相功？”
“听这名字…应该是神游太虚清静无为，不着形相无迹可寻的意思。”
王语嫣赞同的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应该就是如此了。”
“据那番邦和尚所说，只要能炼成小无相功，便能以此功夫运使各家各派武功。”
“没想到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玄妙的武功。”
“可惜…未曾有机会一见。”
方泽看着王语嫣，直到王语嫣眼神闪躲，这才开口继续道：
“王姑娘…你还记不记得，你和我说过不想学武的理由？”
王语嫣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自然是记得。”
“我从小就讨厌学武，那些武功秘籍，其实都是为了…他看的。”
王语嫣说到这里，表情有些不自然，很快就继续说道：
“而且我从小就觉得，女孩子家家，舞蹈弄棒总归是不雅。”
“这些…你都记得？”
方泽点了点头，话锋忽然一转：
“王姑娘的话，方某自然每一句都记得。”（划重点，要考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好像见过小无相功。”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我在琅嬛玉洞之中，夜坐听风昼眠听雨，稀里糊涂的就悟得玄妙。”
“而那种稀里糊涂的状态，是不是就像是神游太虚？”
王语嫣美眸瞪得好大，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你是说…小无相功就在琅嬛玉洞里？”
“不可能…如果小无相功在琅嬛玉洞里，我肯定早就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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