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用自己的狐尾扒开百灵的狐尾，将她轻轻搂入怀里。
“我知道的，百灵，你喜欢公子，你也想保全姐姐。只是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们自己。而且观海楼也会用尽力量追杀我们，甚至血洗狐族故土。哪一个理由都足以让姐姐选择留下。”
“姐姐！我不要，我不要看着你死，可我更不要看着公子死。”
两姐妹相拥而泣，半晌。
“振作点，百灵！这可是公子给你的名字啊！”
夜幕中飞快窜出一个身形，千羽狐尾一扫，那身影堪堪避开。
“忘笙？”千羽看清来人原来是忘笙，他自知敌不过强盗头子，胡江南也不知生死，不过他想，这个强盗头子肯定会拿胡江南当做一个饵，重新钓几人上钩。如果真是这样，那胡江南暂时还不至于丢掉性命。
“你们公子还没死，强盗头子肯定想等我们回去救他然后一网打尽！”
“可我们，敌不过。”
“看你们心甘受你们公子驱使，想必他也不是个寻常人物，难道他没有强势的朋友？”
“公子是观海楼的二公子。”
“难怪观海楼一直悬赏他的消息，原来他本来就是观海楼的人。”
“观海楼有打得过强盗头子的人吗？”
“大公子和三公子都是六阶高手，而且我在观海楼也见过不下一百个个六阶强者。”
“好吧，我没加他们的好友，也就只能在世界频道喊一下了，现在外面都凌晨一两点了，估计没人在线？”
百灵和千羽对望一眼，一脸懵逼加二脸懵逼。
忘笙耸耸肩，“就是暂时联系不上，得等到明天早上了，你们先疗伤，我帮你们护法。”
两姐妹点点头，吃了个定心丸，当即也不再哭泣。盘膝坐下，借着仍然明亮的月光，开始修复自身。
朦胧中，仿佛看见一片天宇，蓝天白云，清风拂面。
脚下是一片草原，延伸到目之所及。
身前是一个女子，白衣白裙，垂手而立。
“你悟到了吗？生？死？你悟到了吗？身？义？你悟到了吗？万千之灵？绝美之道？你，悟到了吗？”女子柔美凄凉的声音在天地间回响，似乎在质问天地，又似乎在质问自己。
女子迈开脚步，天地变化，四周被黑暗吞噬，只有一条残破不堪的崎岖小径通向远处微弱的光明。
“看！这就是你要的！可这法则终究不被世间所接受！没有血与火的锤炼！没有无数生灵捐献出无辜之躯，哪里来的你想要的世界！”女子的语气变得愤怒，严肃，似乎是在斥责，似乎是在悔恨。
女子继续向前，只见天地再度变幻，一片洁白的云气，托着一把无暇的宝剑。
“你以为圣者是无暇？你错了！圣者是从污秽中来往洁净中去挣扎的所有！”
女子依旧高声呼喊，仿佛呼喊了千年万年！
女子回过头，看着胡江南，那张容颜冷峻，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
“少年，你以为她给你的是一本书？不！她给你的是一把剑，圣者之剑！你想要拥有圣者的力量，必须通过我的考验！”
还未待胡江南开口，眼前天地再度变幻，一眨眼，他已经出现在一片闹市。
闹市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一个肉摊上屠夫正在卖力的将猪肉切成一条条，然后挂在摊位上的钩子上。
“他是个屠夫，暴力，贪婪，好色！”
画面一转已是夜深，醉酒的屠夫在村外小径尾随着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心里害怕，越走越快，屠夫也加快脚步。
心中不安的少女被一根树枝扳倒，屠夫趁机将她压在身下。
少女反抗着，一个耳光打在屠夫脸上。
屠夫怒极，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就要往少女身上刺去。
画面戛然而止，不知名处传来女子的声音。
“要救她吗？少年？”
胡江南点点头。
“那么谁该死？”
“屠夫！”胡江南吐出两个字。
画面又开始动了起来，一个潜藏在黑暗中的少年冲了出来，将屠夫推倒，屠夫摔倒时小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少年拉着少女逃命，屠夫抽搐几下，便一命呜呼。
时间飞快的过去，画面飞闪，突然一场洪水淹没所有，又是瘟疫，所有人都死了。
“你觉得屠夫该死吗？”
“不应该吗？”
“如果屠夫没死，他悄悄掩埋掉少女的尸体，从此性格大变，勤勤恳恳赚钱。由于以前欺行霸市，很多人都怕他，也因为这样性格大变的屠夫生意做的很顺利，很快就积累了不少财货。洪水过后，他四处买来粮食衣物，没有人饿死，没有人暴尸荒野，瘟疫也没有来临。少年，他该死吗？”
“可是他杀了人，杀人者偿命！”
“好吧，少年，我们再看看屠夫的童年。”
画面变幻，回到屠夫的童年。
屠夫是个农民的儿子，农民老实，经常被同村的恶霸欺辱而不敢还手。
屠夫学着恶霸的样子欺负同村的孩子，孩子们惧怕他，对他言听计从。
于是屠夫从小就喜欢欺负别人，成人后也就开始欺行霸市。
“谁该死？”
胡江南思索了一番，“恶霸！”
“如你所愿！”
恶霸在欺负屠夫父亲的时候突然暴毙。
于是屠夫从小就学着父亲，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生活没有太大波折。直到洪水来临，瘟疫来临，一家人感染瘟疫，死在自家院子里。
“屠夫仍然该死吗？”
胡江南不说话了，沉吟一会儿，反问道：“那么，谁该死？”
“如果是你呢？你该死，你可会用自己的性命交换这么多条性命？”
“不！这是你的考验，这考验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唯一不能死的屠夫却是个必须要死的人。”
“你也可以救他们，可是你却要付出生命！”
“不！如果他们全都善良，彼此之间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他们就可以渡过难关。”
“一切依旧如你所愿！”画面又开始变幻，一个幸福而善良的村子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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