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合同，我不能签。”
佟黎川翻看着合约，即使自己最火的时候也没想过能代言“守望联盟”，这对于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是不能，还是不想？”钟逸永远懂佟黎川，他放下手里的资料，专心和佟黎川说话。
“我想，但是不能，这是你好不容易得到的荣誉。”佟黎川实话实说。
“第一，你没有抢走它，我和游戏方的建议是我们俩一起代言，所以不必感到内疚。”
“第二，这个荣誉来得挺简单的，如果你早点来看我，也许去年就能拿到也说不定。”
“第三，你想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除了分手。”
钟逸条分缕析的说明情况，甚至难得开了个玩笑。
果然成功逗乐了佟黎川，“钟哥还是那么自大，全球冠军哪里有那么容易拿的……”
“有啊，反正比得到你的心简单一点。”钟逸一字一顿的说着情话。
电话那头的佟黎川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心里像是掺进了蜜，脸也开始发烫。
“还有，两千万不是还你的，是送你的。”钟逸像是为了防止他胡思乱想补充了一句，“不过，这钱暂时不会打给你，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等你后天来交接工作的时候，就知道了。”
佟黎川听着熟悉的人说起熟悉话，好像回到高三的那个夏天，穿着校服的男孩将银行卡塞进他手里，认真的告诉他——这钱不是还他的，是送他的。
“后天？这么快吗？”佟黎川有些惊诧。
“嗯，之后休赛期，正好趁机商量一下冠军皮肤的制作和游戏代言的拍摄。”钟逸一本正经的解释。
“好的，那钟哥，我们后天见。”佟黎川挂了电话，不再犹豫，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另一边的钟逸听着听筒里的回声，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是我迫不及待要见你了啊。
*
佟黎川签完字，拿出那块奖章，手摩挲着上面凹凸的字母，傻笑。
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钟逸的时候。
初三暑假曾经是他人生里最灰暗的日子，父母车祸去世，留下了一笔补偿款，但他唯一的亲人，在国外的小叔叔也没有回来看他一眼。
小叔叔早年移民国外，办了公司，看不上他那点钱，也没办法把他放到自己名下寄样，所以佟黎川就成了孤儿。
他自己给自己办了转学，去了一所陌生的高中。
搬到新家的那一天，楼下有个奶奶看他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就招呼着自家孙子搭把手。
钟逸从小屋子里走出来，一露面好像把整个破旧的屋子都照亮了，他面色微冷，看上去不太好亲近，但是帮忙搬东西的时候却卖力的很。
后来才知道他是自己转去的新学校的校草，还是个学神。
老师知道佟黎川的身世，又见他长得乖巧，特意把他安排在年级第一旁边，希望能带带他的成绩。
那时候的钟逸对所有人都一个样，爱答不理的，只除了奶奶。
偏偏钟奶奶很喜欢佟黎川，打听到他一个人住之后，更是每次放学都招呼他去楼下吃饭。
钟逸第一次主动和佟黎川说话，是在网吧，他皱着眉头逮住打得兴高采烈的少年，揪着他的卫衣帽子。
少年舍不得还没结束的游戏，“诶诶”的叫个不停。
钟逸就只是不屑得瞥了一眼，然后传达了奶奶的命令，“回家吃饭。”
佟黎川不肯，一定要赢一局才肯走，抱着网吧的机子不撒手。
钟逸问，“赢一局就走？”
输了一晚上的佟黎川忙不迭的点头。
钟逸的第一个游戏账号也是佟黎川帮忙注册的，游戏键位，英雄介绍，技能说明……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喋喋不休的纠正钟逸的变扭操作。
那天没赢，还是佟黎川主动提了回家吃饭，他虽然掉分了，但是心情不错——原来学神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啊！
可惜，在钟逸的字典里没有输，他偷偷的开始练习游戏，等到下次喊佟黎川吃饭的时候，用狙神大杀四方。
虽然赢了游戏，但是佟黎川那天整个人跟蔫了似的，钟逸莫名的觉得很好玩。
真正让他们的关系走近是因为钟奶奶突如其来的脑溢血，虽然奶奶说不要他们陪护，但是钟逸一整个下午都没心思听课。
最后一节自习课的前，佟黎川偷偷拉住了他的手，“好学生，从来没有逃过课吧，第一次就交给我吧！”
少年的手很软和，牵着他跑过校园，轻车熟路地从操场的围墙边就要□□出去。
奶奶的病发现得有些晚了，医生说救治的可能性不大，家里的只有一套老房子，卖了也许够凑齐手术费，但是奶奶把房产证压在枕头下，说什么也不肯花钱治病。
后来是佟黎川豪气地拿出了自己的存折本，他没说，但是钟逸知道，那是佟黎川父母去世后留下的赔偿款，留给他上大学用的。
手术很成功，奶奶多活了两年，那两年，是钟逸最开心的时候。
因为他知道，这世上除了奶奶，还有一个人值得他倾心以待。
佟黎川发觉了钟逸的态度转变，高冷校草每天逮着他看着他好好学习，实在是种甜蜜的负担，他只当对方是为了报恩。
为了不让对方看他那么紧，也为了两个人相处的更自然，他提出，让钟逸当他的师父。教他打游戏，带他上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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