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忙忙的干了两个小时的活，张厂长也早就回家去了，余芳和萍姐一起下班回家，路上余芳捶打着腰和肩：“哎呀，这个厂子怎么跟其他厂子好像不一样！”
萍姐的眼神恢复成了麻木的样子：“那只能怪你眼瞎进了这样的厂！”
余芳看看她问：“萍姐，为什么这样说？您不是也在这个厂吗？我还以为这个厂挺好的呢！”
萍姐冷笑一声说道：“要不是因为我老公死在了这里，要不是因为我们的半年工资都压进了老板口袋里，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干？”
她开了个口子，倾诉的欲望就越发强烈：“这里的人有一半都是因为工资被扣押了两个月，舍不得那点工资，只能继续在这里干！可老板没有人性，厂长动不动就打人！但我们能怎么办呢？难不成放弃之前干过的活？那也是一笔钱啊！”
许多人就是这样犹豫再犹豫，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只能继续在这家工厂干下去。
余芳皱眉说道：“但是如果放弃两个月的工资，能换来更好的工作，也不是说不划算呀，为什么一定要死磕这家厂子呢？”
萍姐目光幽深：“因为，因为我男人死在这里，他死的不明不白，我要找出真相，我要讨命！”
这让余芳心里一惊，却没有再问。
连着干了半个月，余芳发现林世贤对于他们的原料等物资弄得非常机密，一般人都接触不到。
她有些着急了，直到这天发现了张厂长打人的一幕。
场子里一位工人干活时候肚子疼，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张厂长经过一脚踹上去，踩到这个人的头上骂了起来：“他妈的让你干活让你休息了吗？”
那个被打的人也有些不服气：“你凭什么打我！我只是来打工的，又不是你的奴隶！我肚子疼还不能休息一会儿吗？难道没有人权吗！”
张厂长把烟头扔掉，狞笑：“你跟我谈人权？你没钱就是奴隶！老子手上有的是人命，你要是不怕就来试试！”
两人打了起来，可那个男工人本身就肚子疼，身体不舒服，哪里打得过张厂长？
很快，男工人被打得奄奄一息，其他人却都不敢上去，眼睁睁的看着他躺在地上流血。
张厂长戾气十足，卷起袖子还想再打。
余芳忽然冲上去，笑着说道：“张厂长！我这儿有两根好烟，从我爸那偷来的，您尝尝！”
她怀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支中华，这是余芳之前来的时候从杨宇那里拿过来的备用，没想到真的还派上了用场。
张厂长起初很不耐烦，可等到瞧见余芳怀里的中华，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酷爱吸烟，可接触到好人的机会并不多，唯一一次抽中华还是老板，大发善心赏了他一支。
张厂长把玩着那支中华，眼睛都眯起来了，问余芳：“这是真的？”
余芳点头哈腰的笑：“这当然是真的，你抽根烟休息休息！厂长说实话我真担心你，刚刚那个人啊，他死有余辜！但是万一你真的打伤了他，打死了他，岂不是要坐牢？”
张厂长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坐牢？那你是小瞧了老子！老子头上有林老板，就是在弄死十个人，也轮不到老子坐牢！”
余芳立即赞叹：“哇，张老板你可真厉害！”
张老板抽一口烟，有些自豪：“那是当然，不过最厉害的还是咱们老板！要是没有老板在后头撑腰，老子也不敢这样！老子看你倒是个精明人，好好干，哪天老子提拔你当组长！”
他油腻乖戾的样子让余芳恶心，但表面上余芳还是笑着跟他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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