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休的这几个字很简单。
祝长笛没放在心上, 静静地将之前的漂流瓶都看了一遍，然后重新给秦予休发了个漂流瓶。
单向的。
做完后，她才将手机里的所有应用都删除，仅仅留下原本自带的, 和下载好的微信。
最后又写了一篇备忘录。
然后祝长笛才将手机带好，坐车去了离得最近的隔壁市，将手机给换了个外壳, 然后又选了一个忙碌的快递点。
未免被认出, 她还特地化了个浓妆, 又化丑了几分, 站在人群里都不会有人认出来。
还好天气不热, 她穿的很臃肿，填了假信息，最终目的地是陆怀远的刑侦队。
离开快递点, 到了监控死角，祝长笛脱了假发，直接把衣服上的痕迹给消除, 然后点把火烧了。
即使陆怀远能猜到是自己, 她也必须将表面上的所有痕迹都消除，以保证一切。
未免被查到自己坐车去隔壁市，祝长笛压根没坐高铁等交通工具，换了好几种车, 一换车就换一套装备, 还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 然后才回到自己家。
这样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
“陆队，有人寄的快递。”
陈宇抱着一个盒子进队里，“没点名写给谁的，你们谁买了东西啊，怪轻的。”
“你就这么拿进来，也不怕里面是炸.弹。”瘦子走过来，“真的是。”
陈宇翻白眼，“有炸.弹还能进来？”
几个人都围到了快递盒子那，半天也没人出来认领到底是谁的快递。
陈宇没办法，只能把快递送到了陆怀远的办公室。
陆怀远从外面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快递盒，脸色微冷，“谁的东西？”
陈宇解释道：“不知道谁的。”
上面没写收件人具体姓名，就连号码也是填的他们这的报警电话。
陆怀远盯着看了会儿，拆开了盒子。
一个手机静静地摆放在里面。
早在拆快递时陈宇已经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他一个人对着崭新的手机。
手机是陆怀远没见过的。
他直觉哪里不对，将手机外面仔细检查，而后才开机，里面没密码，桌面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出厂时的模样。
陆怀远没点应用，而是陷入思索。
这时候谁会寄手机给他？
将手机晾了两天后，陆怀远才想起来检查，这次每个应用都点开了，什么都没有。
直到打开备忘录。
陆怀远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紧紧地盯着上面的文字，饶是再淡定，也忍不住惊诧。
-
手机送给陆怀远后，祝长笛一身轻松。
她的生活逐渐步入了正轨，不再为救人还是不救纠结，开始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做准备。
出乎意料的，陆怀远并没有找她。
只是祝长笛在放学离开学校时，曾经和陆怀远对视过，陆怀远站在学校对面的街道边，盯着她这里。
祝长笛罕见地露出浅浅的笑，自顾自地离开。
她虽然想过陆怀远会来质问自己，但是没想过他只是观察自己，不过没找自己比找自己好，让他自己去摸索算了。
这东西放在自己一个学生身上，和放在一个背景不普通的刑警身上，差距是清晰可见的。
物尽其用。
祝长笛深知这个道理。
与其让她自己每次艰难地找线索，不如送到最需要的人手上，反而发挥的作用更大。
二模结束后，学校里氛围更加紧张。
平静的生活终于在一天被打破。
傍晚放学，顾明语拉着祝长笛去外面吃东西，“别吃食堂了，再吃人就得吃成傻子了。”
祝长笛自然是依她的。
等到校门口时，两个人才发现校门口一侧围了不少女生，不时发出阵阵惊叫声。
顾明语平日里就好奇这种事，“她们都在看什么，围成一团，难道是明星？”
祝长笛直觉不是，“不太像。”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顾明语兴致勃勃，挽着她胳膊就快步过去，“我也想看看。”
走近了就能听到女生们的议论声。
“这小哥哥也太帅了吧，在等谁啊。”
“我们问话都不回答的，是不是不会说话啊，那也太可惜了吧，这么好看是个哑巴。”
“你们要到微信了吗？”
“我日今天没带手机，亏了！你们要到了给我分享一下，姐妹幸福就靠你们了！”
站在外面只能看到半个头，顾明语越听越激动，拉着祝长笛就往里面挤。
拥挤的校门口，圈中心站着一个男生。
男生身材修长清瘦，挺立在那里，目不斜视，低垂着眉眼，怀里抱着几本书，不知道在想什么，仅仅那一张脸就让人挪不开视线。
顾明语回神，“笛子……”
秦予休的视线从面前一一掠过，心里惊讶是有的，但最终还是恢复了波澜不惊。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他想起之前收到的那些东西里的，有一个据说是视频的东西，他看了不下于几十遍，像海绵一样吸收知识。
就是为了今天。
只是这么多人围着，他很不习惯，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在书本上，心里默默地念了一个名字。
人太多，祝长笛半天才从人群里挤进去，问顾明语：“你刚刚是不是叫我了？”
顾明语说：“你快看！”
祝长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以前在梦中看到过的那张脸。
许是她的视线和别人不同，微微低着头的秦予休突然抬头，侧脸看过来，与她目光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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