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沈千凌揉肚子。
“就说你是小猪。”秦少宇笑道，“一大碗水加那么多羊肉，不撑才奇怪。”
“好吃。”沈千凌道，“原本我不想喝那碗水的。”但是盛情难却，只有硬着头皮喝下去。
“这顿饭，你吃的最值便是那碗水。”秦少宇敲敲他的脑袋，“望归花能调息解毒，当年我一人在大漠中寻找了三个月，也没能找到一朵。”
“这么珍贵？”沈千凌意外，想想又好奇道，“你找它做什么？”
秦少宇答曰，“卖钱。”
沈千凌不满，“不许岔话题。”
“卖钱就是岔话题？”秦少宇看着他笑，“追影宫自然是要赚钱的，有那么多人要养。”
“是要赚钱没错，但你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赚钱，还白白浪费掉三个月时间。”沈千凌道，“说实话。”
“这阵脑袋倒是好用了。”秦少宇握紧他的手，“还记不记得，我当年为了救吟无霜结果中毒一事？”
“嗯。”沈千凌点头，“但是你说过不要紧。”
“是不要紧，不过有毒在身，能解自然还是解掉得好。”秦少宇道，“鬼城瘴气唯一的解药便是望归花，可惜我却一直找不到。”
“你怎么不早些说？”沈千凌闻言着急，“那碗水——”
“花蜜对我没有用。”秦少宇打断他，“花根才是解药。”
“那不如我们去问萧老夫人？”沈千凌又道，“她既然有花蜜，就一定知道花开在哪里。”
秦少宇摇头，“先前我问过一次，萧老夫人说花蜜是从一个西域商贩手中购得，战乱纷争，早就不知道那个小贩现如今去了何处。”
沈千凌顿时很失望。
“怎么这副表情？”秦少宇捏捏他的腮帮子，“早就说了没关系，一点残毒而已。”
“嗯。”沈千凌点头，“等到仗打完，我们一起去大漠里找，这次一定能找到。”
“你要陪我进大漠？”秦少宇意外。
“不行？”沈千凌问。
“自然行。”秦少宇很严肃，“大漠里没有人，沙子又软，我们可以幕天席地嗯嗯许多次。”
沈千凌：“……”
少侠你稍微有点追求啊。
我并不很想和你露天做这种事。
踏雪白从远处疾驰而来，马蹄踏碎无边夜色。秦少宇带着沈千凌飞身跃起，稳稳落在马背上。
沿途洒下一路银色月光。
两人回到住处之后，刚好遇到云绝歌正在院中与暗卫聊天。
“云姑娘。”沈千凌打招呼。
“在聊什么？”秦少宇问。
“一些西北风俗。”暗卫抢先回答。
云绝歌笑笑，“嗯，西北风俗。”
“我也要听。”沈千凌很好奇。
“不许听。”秦少宇带着他往屋内走，“早些休息。”
“但是大家都在聊天。”沈小受抗议。
“好好睡觉才能胖一点。”秦少宇理由很充分。
沈千凌：“……”
你这恶趣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乖。”秦少宇道，“洗完澡就早些去睡。”
“那你呢？”沈千凌问。
“战乱四起，我既然身在此处，多少也要帮楚渊一些忙。”秦少宇道，“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沈千凌只好点头。
院内，云绝歌正在与暗卫等他，几人一起去了书房。
“验尸的情况如何？”秦少宇问暗卫。
“和仵作说的一样，没有任何头绪。”暗卫道，“尸体被损毁到看不出模样，除了人数能对上，属下也无法分辨那些究竟是不是先前的逃兵。”
“毁了尸体，无非就是因为尸体上有秘密。”云绝歌道，“不是中毒便是身上有什么标记，怕被我们知道后查出些什么，才会这般费事，又砍又烧。”
“但若是尸体上有秘密，为何不在杀他们的时候直接处理干净，非要等我们埋了才去挖？”暗卫不解。
“要么来不及，要么杀他们的人并不知道这个秘密。”秦少宇道，“要等查了才知道。”
“但现在毫无头绪，要从何查起？”云绝歌又问。
“谁说毫无头绪？”秦少宇一笑，“既然是李威远的人，自然是从他身上开始，顺藤摸瓜。”
“你要回军营？”云绝歌有些意外。
“暂且不必。”秦少宇道，“若真是李威远所为，他必然会知道我已经去过官府，回去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那现在要做什么？”暗卫问。
“按兵不动。”秦少宇道，“叶瑾过几日应当会来，他应该能看出一些东西。”
“那沈千枫岂不是也会来？”云绝歌迟疑，“留李威远一人在皇帝身边，真的没问题？”
“我只叫了叶瑾一人。”秦少宇道。
云绝歌道，“但边关十里八乡的百姓都知道，他二人形影不离恩爱得紧，一刻钟也分不开。”
秦少宇道，“这话若是被叶瑾知道，千枫十有八九又要跪搓衣板。”
云绝歌：“……”
暗卫心里充满同情，所以说还是我家夫人好，不但平时天真烂漫，就连生气时都特别软，最多就是不给宫主摸尾巴，完全不会有跪搓板这种血腥又暴力的事情发生。
让我们都十分尊敬。
“阿嚏！”叶瑾打喷嚏。
“着凉了？”沈千枫问他。
叶瑾滚进墙里面。
沈千枫替他盖好被子，转身出了房间。
日月山庄暗卫一脸面瘫，目送他出了小院。
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家大少爷比起秦宫主来真是……不大行。
这种受诅咒一般的进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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